家,大街上車來車往地多危險。”身為一名交警,他看過太多太多的車禍,嚴重地用血流成河絲毫不為過。

小男孩略有些膽怯,低著頭囁喏了句:“警察叔叔對不起,是他們推我撞你的。我錯了,別抓我”也“啪”地一下跳開,追他的同伴去了。

林立夏愣了愣,摸摸自己的臉,心想,我長得也不是那麼凶神惡煞吧。這才發覺自己直接出來吃飯還穿著警服呢,而這個小小的孩子顯然是認不出交警的制服的。可也不至於這麼害怕吧,林立夏好笑地搖搖頭。

只是想起那個孩子低頭說話的樣子,像極了多年前自己的小時候。

麻利地穿過公園,到了店裡。

還在熱氣滾滾的大鍋前煮東西的老闆操著大勺子一眼就看到了穿著淡藍色制服的林立夏,立馬高了聲音熱情地打招呼:“哎呀呀,這可不是立夏小子麼,好些天不見你來了,我家老婆子昨天還唸叨著你呢。這可是,好多天不見你了!還以為你不喜歡吃陳伯的魚丸了!”

林立夏隔著窗戶衝著陳伯笑道:“陳伯,這怎麼會,我就是不想吃飯也愛吃您做的魚丸,您看,這不是剛好踩著點來吃晚飯了麼。”

陳嬸收了碗筷過來,笑聲爽朗地說道:“哎呀呀,立夏小子,可好長時間沒見著你了。”邊說邊放下手中的東西,親切地拉著立夏的手臂打量道,卻又一下子嚴肅了聲音:“瞅瞅瞅瞅,還是這麼不會照顧自己,整個人啊,比之前來的時候瘦了一圈,這麼高的小夥子,摸過去沒幾兩肉。”

陳嬸看著面前的這個青年,還穿著制服,越發地顯示出消瘦的身形,寸長的黑色短髮,鬢角還有點點汗水,彷彿還帶著小男孩特有的稚氣,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兒子。一雙烏黑髮亮的眼睛含著笑意,越看越討人喜歡。

林立夏的心裡帶著一番他自己所有的溫暖與感動,他一向不是會說話的人,只淺淺地笑著,聽著陳嬸對自己訴訴唸叨。好一會才開口道:“前段時間,局裡有件大案子,驗傷取證啊做筆錄什麼的人,忙了好長一段時間,案子挺大的。”

“可聽我家老頭子說了,可是長洲市外那條高速公路的連環車禍,聽說死了幾個人,車子撞了好幾輛呢,電視報紙都報道來著。我都看見了。”

陳伯裝了一份大碗的魚丸端在手上,出來,打斷道:“是是是。您都看見了,我家老太婆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趕緊讓讓,給小林讓個地方吃飯啊,沒看見人家這還穿著衣服,剛下班就過來吃飯了麼。就你多事!”

“哎,我說你這老頭子,我這不是看著立夏高興了多說幾句怎麼了,礙著你了。該不是你看我跟立夏說話插不上嘴吃醋了吧。”

林立夏好笑地接過陳伯的手裡的碗,高興地道:“沒事,好長沒時間沒來了,而且我話不多就愛聽陳嬸說話。”

陳伯對陳嬸說道:“幸虧人家立夏能聽你這老太婆嘮叨,你啊,趕緊該幹嘛幹嘛去,別老纏著人家立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賴上人家要當媽!”

“哎呀,你這老頭子怎麼說話了……”

“我哪裡說不對……”

………………

林立夏望著夫婦倆繼續忙碌的身影,覺得相扶到老大概也就是如此了。有人和你鬥嘴,有人叫你吃飯,有人替你看看天氣,囑咐帶上雨傘。

這家老字號的小吃店,從立夏來這裡工作便一直是陳伯夫婦勤勤懇懇地經營著。聽陳伯說他們也是有一兒一女的。但是一個遠嫁日本,一個隔了一個太平洋在美國讀博士,別說繼承這家小小的魚丸店,就是回來也一年也難得幾次。

林立夏想到,也許很久很久的以後,沒了陳伯夫婦,這家延續了一百多年的小店,也許也就不復存在了。任何的滄桑都經不起時間的顛覆。

在店裡吃好了魚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