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附近溜一圈?”黑瞎子低沉又沙啞的聲音響起。

他隨意的將揹包扔在行軍床旁邊,轉頭看著躺在床上的鶴雲程。

每次下鬥之前,確定好周圍的環境是一個謹慎的盜墓賊應該做的事情。

鶴雲程打了一個哈欠,來的路上太過崎嶇,導致他也沒有睡多久便被顛醒了。

不過他還是站了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沙啞著聲音說道:“走吧,去看看。”

兩人離開的時候和解一打了一個招呼,便圍繞著附近觀察了一圈。

順便跟著正在運土的解傢伙計去看了看挖的那個盜洞。

洞口很小,他應該可以鑽進去,鶴雲程心裡想著,又轉頭看了一眼黑瞎子,也點點頭。

他縮縮骨應該也可以。

盜墓的人一般都是身形越瘦小在墓裡面的優勢便越大。

尤其是練過縮骨功的人,一般人很難鑽進去的洞口對他們來說都是易如反掌。

但這種功夫練起來極為的痛苦,基本上都是從小時候練起的。

鶴雲程沒有學過,但黑瞎子和啞巴張都會。

不過鶴雲程很少看到黑瞎子縮骨,他和黑瞎子接活下墓,一般都是靠身手在下面硬剛的。

蹲下身,鶴雲程往盜洞裡面扔了一個小石子,閉上眼睛仔細聽著石子滾動的聲響。

他在心裡大概計算了一下,不算是很深,應該只有個七八米左右。

確定好周圍的環境之後,他和黑瞎子便回了營地。

此時暮色已經昏沉,殘陽光束穿透竹葉,像是一束束暖黃色的光柱。

帳篷外面的空地燃起了兩堆火光,解家的幾個夥計圍在火堆面前做飯。

肉香傳遍整個營地,讓人忍不住聳鼻子嗅了嗅。

解雨臣手裡端著一個瓷碗坐在帳篷外面,瞧見他們回來,便站起來朝他們招了招手。

鶴雲程和黑瞎子走了過去。

“我剛才去你們的帳篷找你們來著,但是解一說你們去勘察地形了,我就在這等著你們回來。”

解雨臣笑眯眯的說道:“夥計做了一大鍋肉粥在那邊,想吃的話可以去打。”

他騰出一隻端碗的手往左邊指了指。

鶴雲程順著他手指方向看過去,果然在那邊瞧見一個大鐵桶,許多夥計都端著碗圍在那裡。

他收回視線,又瞧了瞧解雨臣碗裡的粥。

肉粒分明還冒著油泡,裡面加了不少佐料,看著就讓人食慾大動。

隨即捅了捅旁邊的黑瞎子,示意他快去搞點來嚐嚐。

黑瞎子估計也是餓了,沒有在意鶴雲程使喚他的舉動,長腿一跨便朝著那口大鍋走了過去。

當然,鶴雲程也沒有閒著,進帳篷裡面將椅子都端出來放在解雨臣的旁邊。

和他一起坐在帳篷外面,注視著來來往往從面前路過的夥計兒。

這時候夕陽已經完全落下去了,只剩下一點昏黃餘暉散落在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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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藍色的天空偶爾有一絲白雲,微風拂過,便慢吞吞的挪動位置。

鶴雲程將後背往後靠,任由身體和椅背嚴絲合縫,力量重心往後倒。

眼皮半撩看著正在小口小口喝粥的解雨臣,輕聲問道:“明天就要下去了,緊張嗎?”

“有一點。”解雨臣回頭看他,老實的回答道:“不過我又不是一個人下去,有先生,黑爺,還有解一,這裡可都是我解家的夥計,想到這點就覺得沒有什麼緊張的了。”

鶴雲程笑了笑,“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墓裡可不比地上,真真假假,隨便一踩可能都是個機關,明天下去之後記得機靈點,跟在我們的後面,不然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