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迷糊之間聽到耳邊的嘆息,微微皺起眉頭,下意識伸出手。

白皙的骨節將那角紅色衣襬,緊緊拽在手心裡。

鶴雲程見狀,便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想要他鬆手。

心裡嘀咕著:這孩子怕不是做噩夢了?

但解雨臣非但沒有鬆手,反而越攥越緊。

骨骼分明的手指逐漸收緊,將紅色衣襬抓皺,讓鶴雲程只能向他湊近了一點。

誰也不知道解雨臣到底在想什麼,也許是聞到那股令人安心的香味,真的就鬆開了手。

風聲呼嘯的黑夜。

鶴雲程將他額頭上的毛巾重新打溼換了一輪之後。

便雙手抱胸靠著那棵胡楊樹的樹幹閉上了眼睛。

在陌生的環境,他總是覺淺。

所以在黑瞎子在他身邊坐下的那一秒,他就將眼睛睜開了。

“找到人了嗎?”他問道。

黑瞎子搖搖頭,墨鏡遮掩住他眼底的倦色。

“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估計是被黃沙埋了吧,這才第一天,真是有夠倒黴的。”

“生死有命,盡力而為。”

鶴雲程環視四周,見張啟靈都是一臉倦色靠著斜坡,便道:

“你們先休息吧,我守夜。”

黑瞎子和張啟靈也沒有多話,直接閉上眼睛休息。

兩人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鋪個睡袋,而是靠著黃沙斜坡便睡了過去。

在營地點燃的篝火堆那邊,其實是有人醒著守夜的。

但這三人除了對方之外,尤其是在這種陌生惡劣的環境下,很難去相信別人。

看似閉上眼睛,其實身體還是處於一種警戒狀態。

而出去找了一趟人的無邪累到腿都軟了。

左右看看,他還是做不到像黑瞎子兩人那樣倒頭就睡。

從揹包裡面拿出來睡袋,鑽了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斜坡上亮起了幾盞礦燈,隱隱約約的汽車發動聲響起。

是阿寧帶著人在修理找回來的汽車,轟隆隆的聲音吵得人睡不著。

張啟靈睜開眼睛,和對面的人無聲對視。

鶴雲程搖搖頭。

張啟靈便見他這樣,頓時明白了,也就沒有說輪換守夜的事情。

鶴雲程低著頭,視線落在地面上,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時間就這麼慢悠悠的熬到天亮。

解雨臣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腦袋已經清明很多了。

對於眼前一望無際的藍天,他僅僅只是用了一秒鐘便接受良好。

快速從睡袋裡面鑽出來,和正在吃盒飯的無邪對上視線。

“你醒了啊!”無邪眨眨眼,“吃炒飯嗎?我這裡還有。”

即便阿寧說他不是從前的那個天真無邪了。

但解雨臣還是能清晰的感知,他身上的那股單純質樸的傻氣。

有改變但不多。

解雨臣將睡袋收拾好,放進揹包裡面。

瞟了一眼他手裡的青椒炒飯,直接笑了出來,問道:

“你這飯花了多少錢?”

一看就知道是黑瞎子專有的青椒炒飯盒子。

“二百一盒,我買了兩盒。”無邪表情幽怨,“要不是啃壓縮餅乾啃倒胃了,我絕對死也不會買這玩意兒!”

這番話讓解雨臣感覺看到從他身上冒出來的淡淡怨氣。

聽說無邪正在經營的那個鋪子生意並不好,看來是真的。

不過他居然還願意分自己,這倒是讓解雨臣有些驚訝。

畢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