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消瘦的背脊,薄薄的肌肉線條猶如琴絃般緊繃。

冷風吹過,便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耳邊嘩啦啦的雨聲,也無法驅散解雨臣臉頰如火焰般的滾燙。

‘咔嚓!’

打火機冒出的火苗,將刀尖瞬間燙熟。

鶴雲程目不斜視,盯著被風吹得左搖右晃的一簇火焰,彷彿那是他視線的唯一焦點。

“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聲音低沉而溫柔。

鶴雲程始終垂著眼眸,視線落在閃著寒光的刀尖上。

而不去看那近在咫尺的,白裡透紅,滾燙的臉頰和耳朵尖尖。

解雨臣輕輕地‘嗯’了一聲,手裡還緊緊攥著那件粉紅色的體恤。

他上半身就這樣赤裸裸地展現在那人的面前。

鶴雲程下刀的速度很快,將被燒得通紅的刀尖貼近那白皙纖細的背脊。

草蜱子怕燙,刀尖剛剛貼上去,便自動將頭從皮肉裡面縮了出來。

隨著聲聲悶哼,一隻又一隻的草蜱子如雨點般掉落在地上,被鶴雲程一腳踩死。

而原本還有些緊張的解雨臣,此刻攥緊了手心裡的衣服。

疼痛感襲上心頭,卻又被另一邊無邪悽慘的嚎叫聲衝得七零八落。

解雨臣聽著那接二連三的嚎叫聲,發現自己現在居然還有閒心看他這個發小的笑話。

但無邪這一叫,也確實將他的緊張,悶疼,還有那些心潮湧動的繾綣旖旎,都一掃而空。

解雨臣背脊上的草蜱子不算多,幾分鐘就處理完了。

但鶴雲程盯著那白皙肌膚上的幾個血包,還是覺得有些刺眼。

用刀尖輕輕的將自己的指尖劃出一個小口子。

解雨臣感覺有冰涼的液體滴在自己的傷口上,原本他還以為是頭頂樹冠滴落的雨滴。

但是那雨滴十分精準的滴落在每一個傷口,那就不是雨滴了……

“在塗藥?”他不確定的問道,想要轉頭看看。

“消毒水。”鶴雲程回答道:“別動,草蜱子咬出來的傷口得好好消消毒,不然到時候感染了,你還得再發一次燒。”

解雨臣沒有再動了。

只是閉了閉眼睛,臉頰和耳朵尖尖的滾燙在一瞬間冷卻下去。

先生又在騙他。

——————

等兩人處理完草蜱子回到隊伍中的時候,地上已經點燃了篝火,空氣裡散發著藥粉的味道。

鶴雲程猜……應該是黑瞎子將藥粉倒進了火堆裡面。

他做的這個藥粉的氣味可以驅散大部分的毒蟲草蟻。

無邪和王胖子都還沒有回來,黑瞎子三人就坐在火堆面前,而隊伍中也多了一個熟悉的女人。

鶴雲程見到那人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意外,甚至挑挑眉,打趣道:

“在我們後面跟了那麼久,沒想到還是草蜱子把你逼出來了。”

阿寧正坐在篝火旁邊,用燙熟的匕首挑手臂上的草蜱子。

聽見他這話,便轉頭看向他,勾唇一笑。

“你們擅自開走我隊伍裡面的車,還不允許我跟著?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和黑瞎子還有啞巴張現在還是我老闆僱傭的顧問吧?怎麼?目的地還沒有到達,你們的尾款就不想要了?”

鶴雲程:!

差點就忘了這茬了。

他瞬間就換了一張嘴臉,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像花兒一樣,笑道:

“你是老闆,你說了算,老闆有事就吩咐,我們仨任憑調遣,那個……尾款千萬別忘記了哈!”

黑瞎子見到他這副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模樣,毫不掩飾的發出兩聲嘲笑。

完全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