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雲程根據黑瞎子最後的落腳點找過來的時候,事情就已經結束了。

一個滂沱的雨夜。

他在雨林找了很久,最後在雨林邊緣處找到了已經昏過去的黑瞎子。

他就一個人倒在泥濘雜草裡面,手裡還抓著一把槍,嘴裡嘀嘀咕咕的嚷嚷著什麼箱子。

鶴雲程聽得不是很清楚。

“我勒個菩薩娘娘啊!這次玩命啊!”鶴雲程驚呼了一聲,將他背在背上。

原本黑瞎子想要反抗的,但是鼻腔嗅到的熟悉草藥味讓他徹底昏迷過去。

不省人事。

鶴雲程將他揹回酒店。

酒店的前臺被兩人身上的血跡嚇到差點報警,還是鶴雲程塞了一疊鈔票才將她勉強封口。

寮國的住宿環境不算是很好,噼裡啪啦砸在窗戶的瓢潑大雨,滿身血跡躺在床上陷入夢魘的黑瞎子。

“這回真成死瞎子了,媽的!我真是欠你的!”鶴雲程一邊罵,一邊將黑瞎子身上的血跡擦乾淨。

他確實欠了黑瞎子一次。

現在好了!抵消了!

見黑瞎子的身上不光是有被蚊蟲叮咬的痕跡,還有幾道很深的劃傷,幾乎都能看到裡面的骨頭了。

鶴雲程一瞬間愣住了,隨即便又是一陣很髒的罵罵咧咧,完全不能播。

在這種惡劣天氣下,很少有藥店開著。

他只能厚臉皮憑著自己的一張臉出賣色相。

甜言蜜語向酒店前臺的小姑娘借了根針和繃帶還有其他的消毒用品。

他將黑瞎子四肢固定,拿起針就是一陣縫合。

受傷受的多了,自己縫合治療這種事情對於鶴雲程來說很熟練。

處理好傷口之後,他也沒管說著夢話的黑瞎子,徑直進了浴室洗澡。

他能做的就是這個份上了。

能活就活。

不能活,來年自己會給他燒紙的。

大不了再來條好煙祭奠下兩人的友誼。

第二天。

天矇矇亮。

鶴雲程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直愣愣坐在自己床邊的黑影。

要不是看見那熟悉的黑色墨鏡,他差點就把手腕上三角鏢甩過去了。

黑瞎子這次的事情有點嚴重。

起碼鶴雲程認識他這麼多年來,還沒有見他這麼狼狽過,整個人精神都有點恍惚。

這對於黑瞎子來說已經是很嚴重的情況了。

“瞎子?”鶴雲程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下一秒,手腕便被黑瞎子緊緊拽住,他沒有掙扎,只是挑挑眉。

“能不能活給個準話,要是詐屍了,我好一榔頭敲下去,以絕後患,對了……還得讓啞巴給你刻個墓碑,畢竟兄弟一場,死了面子也得給你整齊活!”

黑瞎子沉默了很久。

他的臉色很白。

甚至比鶴雲程這種天生慘白的人還要白,呈現一種死人的灰敗。

鶴雲程都有點擔心他馬上呼吸中斷,但……可惜沒有。

“我沒事。”他艱難的的吐出三個字,鬆開了拽住鶴雲程的手。

模樣難得的一派正經,甚至還帶著幾分凝重。

這倒是讓鶴雲程對他他這一趟產生了點興趣。

要知道現在墓裡已知的——能將黑瞎子逼成這副模樣的東西並不多。

“你這一趟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問道:“能把你弄成這副鬼樣子,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吧?”

說完,‘嘖’了一聲。

他知道黑瞎子是帶著人來找什麼特殊貨物,但具體什麼東西他沒有透露過。

在這方面,這個死瞎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