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野把亂七八糟的人都趕走了。

少年先前那態度分明是不信的,卻依舊將秦朝月寫的“欠條”仔仔細細地收了起來。

又放好藏起。

秦朝月在一旁,全部都看在眼裡。

下午那雨愈發大了。

山裡的路本就不好走,他們又是人生地不熟的,節目組便取消了下午的幹活,攝像組還在屋裡工作。

拍一些每組嘉賓之間日常相處的畫面。

江陵野心好。

這會還要出去,還想著要幫助這裡的人收果子。

“可以。”秦朝月道,“你準備好在鏡頭面前裸【和諧】奔了嗎?”

【刺激!還有這種好事?(色)(色)】

【我要報名!我交錢!我第一個看!!!】

【眾所周知,江陵野只有三身衣服,如今兩身都在那裡晾著呢】

江陵野:“……”

秦朝月又點點攝像頭:“你無所謂自己也為跟拍的工作人員考慮考慮嗎?他們還得護著攝像頭可不比你要來得輕鬆。”

攝像頭也是跟上下襬了擺。

“還有那些摘果子的村民,本來人家自己心裡都有數,你過去還要照顧一個你,分心,耽誤效率。”

“…………”

經他姐這麼條條框框地分析下來,江陵野可算是老實了。

屁股不敢再動一下。

“我知道了。”

秦朝月又端了個碗過來:“喝。”

江陵野:???

【大郎,該喝藥了】

【不是,這家裡本來就是姐姐當家,我尋思弟弟什麼也沒有啊】

【也許是毒死了弟弟好和野男人雙宿雙飛(惡毒)】

【也不需要吧?這不免費的保姆,你折騰他幹啥呢】

而江陵野低頭一看,秦朝月手裡端著的是那碗驅寒的薑湯。

——正是剛剛被他趕走那叔侄二人裡,那位小叔給熬的。

鼠鼠心裡稍稍愧疚了一下,接過時又看到秦朝月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一道的髮圈。

他姐有什麼東西,他都是清清楚楚的,甚至比他姐本人都要清楚!

江陵野:“哪來的?”

秦朝月倒是不在意:“修拖拉機的時候拿來綁頭髮,忘記了。”

注意到他弟那警覺的眼神,秦朝月又補充。

“沈聞嶼的。”

秦朝月也沒說錯,當初晏懷殊就是那麼跟他說的——也不是隱瞞什麼,純粹就是覺得這人也不重要,給忘記了。

江陵野立即將那人名給記住了。

他如今那髮型剪得清爽,連眯眼的動作都是一覽無餘。

好好好。

竟然是沈聞嶼,合著他剛剛還是弄錯物件了是麼?

這次鼠鼠可不反省自己的錯誤了。

——不,是他們叔侄倆一樣的沒安好心!

江陵野將髮圈從秦朝月手腕上取下來,又把那碗溫度適宜的薑湯,直接就是乾脆利落地一口悶。

跟把湯當敵人似的。

少年氣鼓鼓:“我去還!”

秦朝月是無所謂的。

“隨你咯~”

*

江陵野是天生閒不下來的人。

哪怕下午不用幹活了,他先是把用過的廚房碗筷又收拾了一遍,再去洗衣服洗手套,接著是打掃屋子。

等將所有的精力都揮發地差不多了,少年這次又去坐著學習做題。

看得連彈幕都連連感嘆:

【我要是有江陵野這個勁兒,我何愁做什麼不成功呢】

【看看弟弟,又看看姐姐,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