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難了。

到時候摔壞了果子也摔壞了人,更甚於將一整口“家”都給摔了個支離破碎。

可要那車再等等吧……

對方收的也不僅僅是這邊的果子,人家是大批次統一按時間運出去的,時不等人。

而且鬼知道這破雨還要下多久,熬不住,是真的熬不住。

熬的是昨日剛剛摘下來放在家裡那水靈靈的果兒,更是山裡的人。

好多人都是這一路直播看下來的,經常能見到嘉賓和這裡樸實的村民互動。

這一天天看下來,人心都是肉長的,心裡也急啊。

連一直“向錢看”、“折騰人”的郭導也生出了些社會責任感。

趁著雨稍微小點的時候,將嘉賓們一起都聚集到了村長家,大家集思廣益的想辦法。

不是他不想承擔責任,是他這個腦子拉拉贊助,折騰折騰嘉賓的行,要他解決這種民生問題……他是真的沒辦法啊。

而且郭學海一直隱瞞的是——

他這節目嘉賓裡還藏一男一女的兩位大佬,那可都是他的義父母啊,這時候讓厲害的人出出力、想想辦法……沒問題的吧?

秦朝月住的最遠。

她和江陵野抵達的時候,其他人早已經到了。

老村長將旱菸都拿了出來,正在那一口一口又一口地抽著。

老人家那好像從土裡長出來的滄桑的臉上已沒了智慧,只餘下一片慘淡愁雲。

見秦朝月來,他起身嘶啞地開口:“謝謝,謝謝啊。”

秦朝月上去扶了扶:“僥倖而已,人正好在那。”

救人的是她的人,秦朝月知曉的自是比普通更多一點。

在清路的人中,老村長的兩個兒子首當其衝,其中又以田小滿他爹,田大奎的情況更不好一些。

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受了點傷,得養傷一兩個月的,好好的結實漢子說倒就倒下了。

那可是家裡的主要勞動力啊,最近還是豐收期。

“那也是……”

這裡秦朝月正在和村長正說好,那邊一直就住在這,從未走動過的許慕澄的眼底則是劃過一抹暗芒。

“我有一個主意。”

她一開口,一下子所有直播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她的身上。

許慕澄先是溫婉柔美地笑笑,又侃侃而談起來:

“我們可以直播帶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