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飛章如遭雷擊般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他這個堂堂的大理寺卿,竟然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在自己面前將人擄走?

他還像個局外人一樣看得津津有味?

覺得未做到大理寺卿職責的尤飛章內心,剛開始還充滿了自責。

但轉念一想,這李紫嫣本就不是善類。

她要毀別人清白在先,這世道,流言蜚語總是能殺人於無形,毀人清白不亞於害命。

如今別人反過來報復,又能怪得了誰呢?

再說,他也未必是那兩人的對手。

尤飛章心安理得地給自己找了個藉口,這才不緊不慢地啃完了手中的餅,拍了拍手道:“敲門,抓人。”

項華和項遠面面相覷,心中暗自嘀咕:人都不知道被擄到哪裡去了,還抓人?

大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幽默了?

深更半夜被擾了清夢,誰能有個好臉色?

李將軍強壓著心中的不快,耐著性子問尤飛章:“大人可是抓到了謀害小女的兇手?”

尤飛章輕輕搖了搖頭。

沒抓到兇手,深更半夜跑來他李家做什麼?

李將軍的心裡無端升起火氣,他強壓制住不悅冷靜問:“那大人這深更半夜登門,所為何事?”

尤飛章卻對李將軍話中的責備置若罔聞,他撐著臉頰若有所思,心想,自己從吃餅到進府,也過去半刻鐘了,那兩個擄人要幹壞事的傢伙,時間來應該夠充足了吧?

“尤大人?”李將軍見尤飛章走神,聲音不自覺地提高加重。

跑到他府上,還走神?

這不是故意氣人嗎?

李將軍心煩意亂。

恨不得立即就將人趕出去。

“哦,陷害李小姐的兇手本官尚未找到,倒是查到李小姐與一樁案子有所牽連,李將軍把李小姐交出來吧,本官要帶回去審問。”尤飛章一臉的雲淡風輕,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李將軍卻聽得臉色一沉,額角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尤大人,你這是何意?憑什麼審問本將的女兒?本官讓你捉拿兇手,還我女兒清白,你兇手沒抓到,反倒要汙我女兒清白?”

尤大人被吼得一愣一愣,耳朵彷彿被針扎一般生疼。

泥人尚有三分脾氣,更何況他是性格古怪的大理寺卿。

他不悅的瞪著李將軍。

待李將軍冷靜下來了,這才冷聲道:“在謝家,趁著葉家大小姐如廁的間隙,兇手無聲無息的從葉大小姐背後偷襲,將她打暈,又強行給她灌藥,本欲行不軌之事。誰料宴席之上,葉家六姑娘見長姐久去不歸,敏銳察覺事情不對,便遣人去查。謝家為了討好葉六姑娘,自然不敢讓葉家大小姐出事,謝恩熙親自調兵遣將,將謝家圍得水洩不通。那兇手眼見事情敗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昏迷不醒的葉欣推入水中,妄圖將其淹死。可誰知,人家葉大小姐命不該絕,有個好妹妹,李將軍,你猜猜看,這動手打暈人、給人灌藥、推人下水的兇手究竟是誰?又是誰買通了他?畢竟,他那筆還未來得及花出去的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啊!”

李將軍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墨,“本將如何知曉兇手是誰?更何況,兇手就一定是兇手嗎?之前還有人誣陷孔駿馳是兇手呢。”

“是啊,孔駿馳,這位孔家公子還曾言道,當日他這位表妹妹派丫鬟約他相談要事,結果,他左等右等,望眼欲穿,卻未等來表妹妹,反倒是等來了葉家大小姐出事的噩耗。”

李將軍正欲開口反駁。

尤大人又道:“本官推測,這李家小姐,想必是想給葉欣灌下迷魂藥,好促成她與孔駿馳的婚事,如此一來,李家與孔家是姻親,葉家與孔家亦是姻親,李家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