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岸邊,一直緊緊地環抱著自己。

直到李將軍到來,她都沒有變換過姿勢。

謝家也沒有一個人給她遞上一件衣裳。

當李將軍來到水池邊,看到冷得瑟瑟發抖的女兒時,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謝將軍,你謝家已經落魄到連為女子披上一件衣裳的能力都沒有了嗎?”李將軍脫下外裳,將女兒緊緊攏住,轉頭對著謝將軍就是一頓毫不留情的冷嘲熱諷。

謝將軍並未動怒,而是義正詞嚴地說道:“批衣裳?本將軍倒是想問問,李姑娘這究竟是在玩什麼花樣,竟然深更半夜跑到我謝家來跳水?”

“你休要胡言亂語,本將的女兒怎會在你謝家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進入你謝家?你謝家好歹也是將軍府,守備怎會如此鬆懈?定然是你謝家將我女兒擄來的。姓謝的,我李家與你勢不兩立!”李將軍暗自揣測,謝家此舉必定是為了報復葉家之事。

“李將軍這倒打一耙的手段當真是登峰造極,不過,你們可不要什麼髒水都往我謝家身上潑,也得我謝家願意承認才行。尤大人,這李家千金深更半夜出現在我謝家跳河之事,還勞煩徹查一番,幫我謝家洗刷這冤屈,莫要讓我謝家揹負莫須有的罪名。”謝將軍斬釘截鐵地表明謝家是清白的。

謝家是清白的。

那麼,受害人李家能是清白的嗎?

被擄的李紫嫣,躲在李將軍的懷裡瑟瑟發抖,眼前陣陣發黑。

尤飛章滿臉不耐煩地問道:“李姑娘,作為當事人,你有何話要說?”

李紫嫣顫抖著嘴唇開口道:“我是被人推下去的,我冷醒後,發現自己竟站在假山上,我很害怕,可還未回過神來,就有人從背後猛推了我一把,我跌入水中,拼命掙扎躍出水面後,就看到假山上站著兩道身影,一道略顯纖細,一道略顯健壯,只是他們揹著光,我無法看清他們的面容。我心中恐懼至極,不敢再多看一眼,只想著趕快上岸,可就在我上岸後再回頭望去,那兩人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緊接著謝家的人就出現了。”

尤飛章頷首又問:“李小姐,近日可曾開罪什麼人?是否與他人有利益糾葛?亦或與人有什麼誤會?被兇手推下水時,可曾嗅到什麼異味,可曾抓住兇手什麼物件,比如衣裳、香囊,亦或是兇手的肌膚。”

李紫嫣垂著眸,毫不猶豫地搖頭否認:“沒有。”

“那謝家呢?近日可有與人結仇?”尤飛章轉而詢問謝將軍。

謝將軍毫無隱瞞之意:“前兩日謝家跟葉家……”

“此事,本官心中已有計較,今日就到此為止,待到兇手查出,本官自會通知你們。”尤飛章言罷,腳步匆匆,急速離去。

他快一步,就能多睡一下。

“李將軍,你女兒遊玩許久,也該歸家了。”謝將軍冷嘲熱諷道。

“姓謝的,你給我等著。”李將軍狠狠地瞪了謝將軍一眼,這才摟著李紫嫣轉身離去。

待李家眾人離開。

謝將軍這才審視著謝府。

謝恩熙順著他的目光掃過,滿臉疑惑:“爹?”

謝將軍強壓下心頭的憂慮:“無妨,睡吧。”

謝恩熙頷首。

她絲毫不知,謝將軍的心已沉入無底深淵。

在這皇城之中,宅邸守備如此鬆懈,讓人如入無人之境,實乃極其危險之事。

倘若有人蓄意誣陷,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藏匿誣陷的證據。

那便是滿門的生死存亡。

尤飛章一上馬車,就飛速躺下,蓋上被子,心滿意足地倒頭就睡,渾然不知兩道身影在暗處正凝視著他。

“何人?”蕭嬋輕聲問道。

江池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馬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