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的隱秘你都敢妄言,夏侯還有何事,是比魏國隱秘更難以啟齒的?”蕭嬋不以為然。

貴公子卻沉默不語,眼眸定定地凝視著蕭嬋。

蕭嬋瞬間洞悉他的神情,蛾眉不禁一挑:“還真有?”

貴公子當機立斷:“沒有。”

即便有,他也絕不會吐露半字。

“唉,聊了這半晌,總算心情舒暢了,我先回了,改日再尋你談天說地,把酒言歡。”貴公子伸了個懶腰,大搖大擺地踏出了蕭嬋的屋子。

蕭嬋暗自思忖:這蕭宅的戒備也太過鬆弛了,不過,夏侯能有何隱秘,是比魏國隱秘更令人羞於啟齒的?

貴公子翻過蕭宅的院牆,悠然自得地落在大街之上。

他揹負著雙手,閒庭信步,宛如仙人般悠然地仰望著蒼穹中的圓月。

本以為他會沿著一條光明大道一直走下去,卻不想他行至一處黑暗之處,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嬋與貴公子飲酒作樂後,時辰已然不早,然而她卻毫無睡意,愣是熬到天破曉才沉沉睡去。

待她悠悠轉醒,蕭宅已然變得熱鬧非凡。

伺候蕭嬋洗漱的丫鬟邊伺候她邊焦急道:“六姑娘,三姑娘出事了。”

蕭嬋將熱帕子輕輕地敷在臉上,那溫熱的熱氣將她的整張臉頰緊緊包裹,舒適又溫暖,蕭嬋敷了好一會兒拿開,頓時只覺神清氣爽。

“三姑娘出什麼事了?”蕭嬋漫不經心地問道。

“三姑娘有孕了,姨娘正要賜她一尺白綾,讓她自縊身亡。”丫鬟憂心忡忡地回答道。

“蕭宅難道還養不起一個奶娃?”蕭嬋隨口一問。

“自然是養得起的,不過……”丫鬟想到眼前這位主子,趕忙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不過,無媒苟合,生下一個生父不明的孩子,這無論是對以後的孩子,還是對蕭宅眾多的兄弟姐妹來說,都是一個不好的影響。

也難怪姨娘要絞死葉萱了。

蕭嬋對此事並不上心,她堅信葉夫人絕不是那種迂腐到要絞死葉萱來維護名聲的人。

用過早膳後,蕭嬋命人準備好筆墨紙硯。

她提起筆來,細細勾勒,將昨晚貴公子那俊美的面容栩栩如生地描繪在紙上。

伺候她的丫鬟看著那畫中的公子,不禁讚歎道:“姑娘的畫真是妙筆生花,這公子彷彿活了過來,與昨晚的真人簡直一般無二。”

貴公子確實俊美非凡,然而卻如那帶刺的玫瑰,美麗而危險。

蕭嬋揹負著雙手,陷入了沉思,這位貴公子究竟是何方勢力?

她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外面便傳來了一陣聲音:“六姑娘,太子府來人了。”

“進來。”蕭嬋應了一聲。

不一會兒,江池便出現在了蕭嬋的眼前。

“六姑娘,七國欲舉行賽馬大會,太子邀您一個時辰後一同前往皇家馬場。”

此前七國曾對夏侯的學子進行過試探。

此次賽馬,恐怕要試探的,乃是蕭嬋的底細。

“六姑娘,您是否願意前往?”江池見她沉默不語,趕忙追問。

他暗自思忖,若是蕭嬋不去,自己該找何種託詞來說服她呢?

“去。”蕭嬋輕聲應道。

江池如釋重負,“那我先回去覆命了。”

言罷,江池轉身離去。

蕭嬋在府中翻閱了片刻書籍,又打了半個時辰的拳,隨後沐浴更衣,這才換上一身輕便的衣裳,步出蕭宅。

車伕早已在門外恭候多時。

登上馬車,車伕便揚鞭驅馬,向著西廂宮疾馳而去。夏侯太子早已在西廂宮恭候多時,只待蕭嬋到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