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熟練,神態平常,彷彿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對他們來說很日常的事,在我的內心掀起了驚濤巨浪,我又失眠了。

第二天管家大人又給我負責的那個院落添置了一些東西,看起來更好更精緻,我小心接過。

無意間又聽見傭人們說著什麼“又來了,又開始了”之類的話,總之都是對那個女人的不滿。

我也心疼那些被砸壞的東西,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看著新換上的物件,我心裡祈求著希望它們能被保護得好好的。

雪陸陸續續地下著,莊園白雪皚皚,彷彿是個童話森林一般。水溪院的池塘也堆了一層雪冰,梅花依舊很香。

我掃雪的時候,屋裡那位走出來了,她穿著米黃色的和服,披著一件短款白色的皮草,上面毛茸茸的,看起來很暖和。墨髮在後面挽成一個髮髻,耳邊墜著白色的玉石,她站在開著淡黃色花的臘梅樹下。

很意外,她笑著跟我打了招呼。現在沒有陽光,我卻覺得她周身都被暖柔 的陽光籠罩了,連我也覺得暖和。

我記得她很多的樣子,她笑起來是最好看的。

可是,我看不懂她了。明明之前處境還那麼讓人憐憫同情,現在卻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平靜。對了,大家都一樣平靜,就像這靜默的雪天,只有我覺得有什麼天翻地覆了,真傻。

我大概被她溫婉的模樣迷惑住了,應著她的請求,跟著她走出了院落。黑色的頭髮真礙眼,在這雪白色的世界裡讓人一眼就注意到了。她似乎對這裡也不熟悉,走了很多岔路,我疑惑著,她是第一次走出那方院落嗎?

前面是莊園的出口,她是想出去嗎?

我猜測著,管家大人帶著一眾侍從走了過來,擋住了前面的路,黑壓壓的一片。管家大人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站在那凌亂的風雪中,她們這樣對峙著。

風雪中的時光真慢,我觀察著空中亂飛的雪花從上方落下,在空中打旋,最後飄飄然落下,埋在分不清的雪堆裡。

小姐好像敗下陣來,她帶著我回到了院落,走入那精緻的和屋。

雪在我肩膀積了一層,雪花像鵝毛一樣在空中飛舞著,我看不清那扇門了,只見花白,大片大片的雪花。

大傢什麼都沒說,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原來,小姐她真的走不出去。

我站在風雪裡遠遠看去,那院落的和屋,真像精緻的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