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幻域奇情筆下箋,聊齋志異韻中傳(第8/10頁)
章節報錯
婿去,家於其舟。翁三月而返,物至楚,價已倍蓰。將歸,女求載湖水。既歸,每食必加少許,如用醯醬焉。由是每南行,必為致數壇而歸。
後三四年,舉一子。一日,涕泣思歸。翁乃偕子及婦俱如楚。至湖,不知媼之所在。女扣舷呼母,神形喪失。促生沿湖問訊。會有釣鱘鰉者,得白驥。生近視之,巨物也,形全類人,乳陰畢具。奇之,歸以告女。女大駭,謂夙有放生願,囑生贖放之。生往商釣者,釣者索直昂。女曰:“妾在君家,謀金不下鉅萬,區區者何遂靳直也!如必不從,妾即投湖永死耳!”生懼,不敢告父,盜金贖放之。既返,不見女,搜之不得,更盡始至。問:“何往?”曰:“適至母所。”問:“母何在?”覥然曰:“今不得不實告矣:適所贖,即妾母也。向在洞庭,龍君命司行旅。近宮中欲選嬪妃,妾被浮言者所稱道,遂敕妾母,坐相索。妾母實奏之。龍君不聽,放母於南濱,餓欲死,故罹前難。今難雖免,而罰未釋。君如愛妾,代禱真君可免。如以異類見憎,請以兒擲還君。妾自去,龍宮之奉,未必不百倍君家也。”生大驚,慮真君不可得見。女曰:“明日未刻,真君當至。見有跛道士,急拜之,入水亦從之。真君喜文士,必合憐允。”乃出魚腹綾一方。曰:“如問所求,即出此,求書一'免’字。”生如言候之。果有道士蹩躠而至,生伏拜之。道士急走,生從其後。道士以杖投水,躍登其上。生竟從之而登,則非杖也,舟也。又拜之。道士問:“何求?”生出羅求書。道士展視曰:“此白驥翼也,子何遇之?”蟾宮不敢隱,詳陳顛末。道士笑曰:“此物殊風雅,老龍何得荒淫!”遂出筆草書“免”字,如符形,返舟令下。則見道士踏杖浮行,頃刻已渺。歸舟,女喜,但囑勿洩於父母。
歸後二三年,翁南遊,數月不歸。湖水既罄,久待不至。女遂病,日夜喘急,囑曰:“如妾死,勿瘞,當於卯、午、酉三時,一吟杜甫夢李白詩,死當不朽。候水至,傾注盆內,閉門緩妾衣,抱入浸之,宜得活。”喘息數日,奄然遂斃。後半月,慕
白話文故事
河北有個慕生,小名蟾宮,是商人慕小寰的兒子,聰明且愛讀書。十六歲時,父親認為讀書不實用,讓他棄學從商,跟隨父親到了湖北。在船上閒暇時,慕生常常吟詩。到武昌後,父親留他在客棧看守貨物,他趁父親外出便吟詩誦文,窗外常有人影晃動偷聽。
一天夜裡,父親外出赴宴未歸,慕生吟詩更用功,這時窗外有個美貌姑娘徘徊,被慕生髮現後急忙躲開。過了兩三天,慕家父子載貨北歸,晚上船停在湖濱,父親有事離開,一位老大娘進來說:“郎君害死我女兒了。”原來她姓白,女兒秋練聽到慕生的吟詩聲後,相思成疾,想與慕生結為婚姻。慕生雖愛慕秋練,但顧慮父親責怪,未答應訂婚。老大娘生氣地走了,不久父親回來,慕生告知此事,父親卻未在意。
當晚湖底沙石湧起,船擱淺了,父親只好留下慕生獨自回鄉。天黑後,老大娘和丫鬟攙扶著秋練來到船上,秋練讓慕生為她吟誦三遍王建的“羅衣層層”那首詩,病就會好。慕生照做,秋練果然病癒,兩人互訴衷腸並約定以吟詩為相會暗號。後來慕生回家後相思成疾,父親無奈帶他再次來到湖北,向白大娘求情,秋練來到船上為慕生吟詩,慕生病好。秋練告知慕生物價漲跌,慕生告知父親,起初父親不信,後來發現秋練所言應驗,便對她信服,慕翁還為兒子和秋練辦了婚事。
婚後,秋練讓慕翁多囤某種貨物,獲利豐厚。慕翁每次南行都會為秋練帶幾壇湖水回去,秋練每次吃飯時都會加少許湖水。三四年後,秋練生下一子,她思念家鄉,慕家父子陪她回到湖北。在湖邊,秋練看到母親變成的白驥被捕,她讓慕生贖放,還告知慕生向跛道士求免字可救母親。慕生照做,道士答應幫忙。
又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