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到皖南城,月澤因傷勢過重,早早與南銀飛告別,回到皖南族給他們安排的落楓小院。

南銀飛不放心月澤傷勢,在月澤離開後派醫者前來,醫者短暫停留便又離去,向南銀飛稟告結果。

屋內無外人,月澤也卸下所有防備,閉上眼靠在宣凌允的懷裡,輕聲道:“哥,我有些累了,想睡一覺。”

“放心吧!有我在。”

宣凌允抬手輕輕攏了攏月澤,寬厚的手掌落在月澤頭頂溫柔地揉了揉。

“嗯!”

月澤輕應了一聲,用臉蹭了蹭宣凌允的胸膛,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睡去。

片刻後,懷中之人細淺的呼吸變得沉重。

宣凌允抱著月澤起身,將月澤安置在床榻之上。他站在床邊,雙手結陣,耀眼的金光照耀在月澤身上。緊接著,宣凌允又從納戒中取出一瓶綠色藥液注入月澤體內,幫月澤恢復體內的傷勢。

一切做完,宣凌允在床邊坐下,低眉,憐惜看著月澤。床上之人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緊皺的眉頭訴說著他夢中之噩。微微凌亂的髮絲散落在枕邊,更增添了幾分孱弱之感。

宣凌允抬手輕輕地落在月澤眉頭,溫柔地順著眉頭,試圖將它撫平。

他不喜歡這樣的月澤,脆弱、無助。

曾經的月澤,明媚、鮮活、自信、張揚,眼裡始終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可自從旬陽城一戰,月澤眼底的光就徹底熄滅,哪怕是他,也只喚起些許光亮。

看著床上的月澤,宣凌允眼中湧上幾分複雜的神色。

他好像從未真正意義上的抓住過月澤,無論是身還是心。月澤好像月亮,總掛在天空上,他看的見卻碰不到,唯有那清冷的月輝時時落在他身上,告訴他,我在。

真想把他關起來,誰也不讓見!

宣凌允眼中神色越發暗沉,撫平月澤眉頭的動作不知何時變了,此時正細細的描摹著月澤的輪廓,指腹曖昧的摩挲著月澤的臉頰。

意識到自己想法後,宣凌允臉色微變,眼中的神色更為暗沉。

心有執念者,易墮魔道,他似乎已經有些傾向。

宣凌允現在有些怕,怕自己走小宣凌允的老路,也怕自己抑不住心底的貪念。

阿澤的心很冷,冷的容不下太多外人,可他的心也很軟,軟到哪怕是親近之人傷害他,他也捨不得下狠手,就像那一世的月澤,宣凌允如何對他並不重要,只要沒碰他的底線,他可以一概不究。

這樣的月澤更讓宣凌允捨不得粗暴對待,不遵他的意願。

“阿澤,你要我拿你怎麼辦?”

宣凌允低聲問著,似問月澤,也似問自己。

屋外楓葉飄落,宣凌允起身在床周設了防禦結界,然後去和南銀飛繼續未完的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