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渲口中過幾日的三清祭,其實還有半個多月。

每日下午小光頭鐵定是來找阿寒的。阿寒不理會他。不出二次,這小鬼頭便掌握了規律,也不說找阿寒玩了,只拉著無所事事的我說出去東逛西逛,於是一臉面無表情的阿寒必定也是跟出來的。

一大早,溫玉渲便過來提了醒兒,要在天台上處理給二師兄擒住的壇妖呢。果真中行飯剛嚥下未消食呢,小光頭那跳猴子便喜孜孜拉我去湊熱鬧。

天台上圍了一大班弟子,一個個神情肅穆。本仙姑矜持,不好意思像小光頭一般蚯蚓似的往前鑽,只拉著兒子隱在弟子群裡。

場中間祭了香爐,案上擺了個黑漆漆的罈子,壇上貼了張黃符。十幾名仗劍弟子護陣,特別顯眼的有三人,一個是溫玉渲,一個是與我結樑子的四師兄,另一個卻是個鼻孔朝天的女人,身上穿的那身扎眼的紅衣分外熟悉。

大夥兒對她的態度頗為敬慕痴迷,我用挑剔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後不得不承認這女人長得貌美如花。

溫玉渲朝那罈子的神色如那班弟子般嚴肅。那女人與風騷四師兄卻是一個抱著手臂一個拭著劍漫不經心模樣。

我左顧右盼,沒看到祗蓮帝君他老人家。

小光頭擠了過來,指著紅衣女面上不屑說:“那個就是六師姐。”

四師兄叫丹辰,六師姐司檀。

只見那六師姐司檀回眸好不嫵媚一笑,咯咯道:“聽說這壇妖害得五師兄險此送命,師妹這就給你出氣可好?”

語氣又是風情又是輕蔑。

溫玉渲先是羞得臉色發紅,接著恥得發白。

小光頭搖頭:“可憐哦,六師姐總這麼玩弄五師兄。”

我問:“溫師兄喜歡他的六師妹麼?”

小光頭重重點頭。

我問:“那……二師兄呢?”

小光頭一撇嘴:“哼,二師兄才不喜歡喜歡賣弄風騷的女人呢!”

我嘆氣,把那晚他們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情形想了一遍又一遍。

湊完熱鬧,午睡的時間差不多也到了,可今天怎麼也睡不下,翻了壓在箱底的銅鏡將自己那眉那眼左右打量,長吁短嘆。

隔壁傳來乒乒乓乓的響聲。

我還在苦惱是不是該去找溫玉渲要幾顆活膚嫩肌的丹藥搗碎了敷一敷,拯救一下我這滿臉的滄桑,小光頭賊頭賊腦擠進來,猥瑣得跟什麼似的,招手道:“快來,六師姐跟人掐架呢。”

重頭戲竟沒有錯過,我遠遠就看到他們的六師姐司檀那身扎眼紅衣,抱著劍橫在大路上,愣是不讓前面提著禮盒挽著花藍、一白一青倆女子過路。

遠遠看那兩個姑娘面貌長得頗秀美,只是現下一個柳眉倒豎,一個窘得面紅耳赤,無論是發脾氣或者窘迫的,一律沒有他們的六師姐司檀的潑辣便是。

司檀說既是來送禮道謝禮到了人快些滾蛋便是。

柳眉倒豎的青衣女子氣哼哼說禮我們要當著二師兄面給謝要當二師兄面道,過幾日便是二師兄生日呢我們要給二師兄過完生日了再走。

司檀當面啐了一口說啊呸臭不要臉的狐媚子我二師兄都不甩了還沒臉沒皮纏到山上,長得醜沒人要整天想男人想瘋了。

那青衣女子氣得直哆嗦嘩啦就抽了劍,司檀那兇婆娘也嘩啦拔了劍。

我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小光頭一旁感慨萬千,直說他二師兄紅顏禍水;三個女人很快從地上打到天上,把勸架的那幾名不會飛的弟子急得直跺腳。本仙姑一邊看一邊八卦,小光頭道:“那二個姐姐,是崑崙派的師姐,想來是二師兄前段時間到崑崙山幫忙捉妖,她們道謝來啦。”

我激動地問:“她們剛剛說的二師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