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妃將錦帕掩在鼻間,輕蔑的斜一眼狼狽的虞燕婉:“虞娘子這臉皮子可真是厚啊!”

花貴人則是興奮的拍拍林貴人的手臂:“廢棄的王妃來攪局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林貴人眸子裡掠過一絲喜色,玉手掩在唇上:“一邊跟皇上曖昧不明,一邊又對王爺不放手,她註定是沒什麼好結果的。”

蘇景雅回過頭望一眼坐在身後的兩位貴人,幸災樂禍道:“一個是嫵安學院的第一才女、皇上的師妹,一個是過氣的將軍府庶女,攝政王自是掂量的起輕重。”

夜千寧不以為然瞥一眼這些愛嚼舌根子的人,心裡不禁為虞燕婉捏了把冷汗。

她也搞不清楚,為什麼蘇景琛這次從泗州回來,會突然轉了性,答應娶冉素盈,現下竟然好似忘了虞燕婉一樣,看著她的眸子裡明顯充滿了陌生。

冉素盈顯然也聽到了虞燕婉的呼喊聲,她不顧身邊宮女的阻攔,玉手將蓋頭掀起一角,憤憤的瞪著不停掙扎著的虞燕婉。

冉京召見女兒不開心,當即便拉下了臉,眸子移到蘇景川的身上。

蘇景川蹙眉輕咳一聲:“江德海,快讓人將虞娘子帶回永清宮去。”

顧靈芸看似端莊的眸子裡掠過一絲狠厲,昨夜若不是她恬不知恥的讓昭兒去求蘇景川,恐怕這會兒早就病入膏肓了,哪裡還能來這裡蹦躂。

江德海帶著一眾太監疾行到虞燕婉跟前,示意侍衛將虞燕婉放開後,低聲勸解:“虞娘子,您還是回永清宮歇息吧,你這風寒還沒好呢,保重身體要緊啊,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虞燕婉哪裡能聽進去江德海的話,孱弱的身子晃了晃,昭兒趕忙上前扶著她。

“蘇景琛!你可以裝作忘了我,也可以娶別人,但是在這之前,你必須親手給我寫下一封和離書,不然的話,我便死在你的面前。”

虞燕婉說著,從袖袋裡掏出一把匕首架在頸間。

“尋死覓活的手段都拿出來了?”穎妃輕抿一口杯中的茶水,錦帕掩在鼻間差點沒笑出聲。

見虞燕婉這般痛苦,蘇景雅的心裡別提多暢快了。

“她以為攝政王還是之前那個被她迷了心智的攝政王嗎?”

蘇景雅與冉素盈一向交好,自然是知道蘇景琛中了情蠱的事情,此刻她只想好好的欣賞一番虞燕婉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模樣。

蘇景琛星目眨了眨,看到虞燕婉掉眼淚,他顯然有些動容。

蘇景川生怕虞燕婉會傷到自己,跳起身眸子緊緊的盯著虞燕婉手裡的匕首。

“江德海……”

“給本王拿筆墨來!”蘇景琛幾乎是和蘇景川在同一時間開口的。

一直低著頭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莫寒和竹七,慌忙抬上一個擺放著筆墨的案几,放在蘇景琛的面前。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齊聚在蘇景琛身上。

蘇景琛緩緩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水,快速的在宣紙上寫下“和離書”三個字。

“啪!”一聲清脆的碎裂聲,惹得眾人齊齊望向從蘇景琛袖袋裡掉出的鴛鴦佩上。

蘇景琛手中的毛筆一頓,望著地上碎裂的鴛鴦佩,腦子裡隱隱約約的回想起在湖心小築時,蘇景萱將鴛鴦佩送給他們時的情形。

那個時候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是誰?是冉素盈嗎?不,為何他會感覺那張臉時而是冉素盈,時而又變得很不清楚呢?

他的記憶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差的呢?

“景琛哥哥,這是什麼?”

冉素盈不知道什麼時候自行掀掉了頭上的蓋頭,來到了蘇景琛的身邊。

她竟然不知道這是什麼?那另一塊鴛鴦佩應是不在她那裡,所以那日跟她一起去湖心小築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