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

三個人走了三天了,依舊在大漠裡打轉。

食物吃完了,水也喝完了,然後眼巴巴的看著天空中掛著的太陽,熱辣辣的刺人的眼睛,卻無可奈何。

“我後悔了!”

舒白梅對著女屍說道。

女屍看了看她,沒出聲,反正它無所謂。

小老鼠披著人皮也能感覺到乾燥和飢餓帶來的暈頭暈腦的感覺。

“祥雲寺在哪裡?”

舒白梅一屁股坐在揹著陰的坡邊,看著黃沙飛揚的地方,不由得說了一句。雖然知道這句話不會有人回答。

老鼠忽然警覺地抬起頭,看了看前方。

女屍也感應一樣的抬起頭,看了看小老鼠看過的方向。

然後舒白梅也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沾著的塵土,也看向那個方向。

“有人死了嗎?”

遠處的地方,光影似乎都蒸騰著,有些扭曲的影像。

一群穿著白衣白帽,舉著幡旗的人在緩緩的移動,巨大的馬車上拖著一個巨大的金色的棺槨。還有一隊奏樂的樂師,鼓樂之音隱隱傳過來。

跟著張正道出了一些業務的舒白梅知道這是送葬。

而且這種規格和人數,應該起碼都應該是個世家大族或者王侯身份的人的葬禮。因為大夏朝的葬禮是有規格的,超過了就是僭越。

這麼龐大的上千人的隊伍,絕對是王侯或世家大族才有的規格。

“有人,有人!”

小老鼠驚喜的驚喜的爬起來。

現在這裡最不耐渴的就是它了,飛快的提起裙子就朝著前面的隊伍衝過去,也不管會不會驚擾了送葬的隊伍。

“走,走,走!”

舒白梅也驚喜,拍了拍女屍,展開輕功,超過了小老鼠,一馬當先。

女屍慢騰騰的跟在後面。

眼前的送葬隊伍。

隱約的鼓樂之音。

彷彿一切都在眼前,卻又永遠追不上。

明明是迎面而來,卻似乎永遠都沒有相遇的時候一樣。

等到太陽下山的時候,餘光一收,瞬間大漠裡就陷入到了黑暗之中。而氣喘吁吁的舒白梅驚恐的發現,前面的所謂的送葬的隊伍,還有鼓樂之音竟然一起消失了。

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疲憊、飢渴,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告訴她——水!

乾裂的嘴唇,一屁股坐在沙地上的無力感,讓她目光有些呆滯。

“邪術!”

舒白梅惱怒的低聲吼叫。

“一定是鬼族的邪術。”

小老鼠已經趴在地上了,屁股高高的撅起來。這個姿勢很不雅,但是卻讓小老鼠感覺到很舒服,因為它以往休息的時候,這就是它最舒服的姿勢了。

女屍慢騰騰的走過來,站在旁邊。

無垢之軀並不意味著身體不會受到侵蝕,並不意味著就能忍受飢渴。到底是還沒有修成仙人,怎麼可以做到辟穀呢?

“怎麼走?”

舒白梅問女屍。

女屍看了看,然後指了一個方向,往這邊走。

舒白梅瞪著它:“再走錯,我就把你腦袋砍下來。”

女屍:“你砍不動我!”

確實砍不動,女屍現在的身體似乎已經到了刀槍不入的境界了。不知道天天躲在道長的房間裡怎麼修煉的。

“走!”

舒白梅大喊一聲,似乎是為自己加油打氣。

小老鼠早一步就躥了出去。

剛走了不到十丈腳一軟,然後聽到“轟”的一聲,跑在前面的小老鼠忽然之間就不見了,彷彿被地面的沙子給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