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那邊雷子琛回到道。

“雨詩呢?雨詩在家嗎?”

徐媽還沒來得及回答,那邊老太太已經跑了出來,皺著眉頭問他,“小四,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在醫院裡頭嗎?是不是小齊的手術出什麼問題了?”

老太太擔心小齊,上來抓著雷子琛的袖子問他。

雷子琛一雙手扶著老太太,另一隻手摟著安然,眼睛在屋裡四處搜尋著。

那邊雷音也走了過來,臉色不是太好,她似乎已經想到了雷子琛這麼焦急的過來是什麼事情,但是很顯然,那件事情並不是她願意聽見的。

“姑姑,雨詩在嗎?”

“我在,表哥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雷音原本想回答說雨詩身體不舒服還在休息,但是那邊聽著這一切的蔣雨詩卻端著水杯走了出來,她靠在那邊的門框上,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淡淡的,但是握著水杯的手卻一直在微微發顫。

瞧見蔣雨詩的時候,安然的情緒突然間激動起來,她甩開了雷子琛的手臂,踉蹌著朝著那邊的蔣雨詩跑過去。

蔣雨詩嚇了一跳,但還是本能的將水杯放在了一旁的臺子上,伸出手去扶住安然。

當她和安然對視的那一秒,心頭忽的一頓。

過往的記憶像是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那天其實和往常沒什麼區別,她一樣去上課,中午十一點鐘才被家裡的傭人接回家,但是回到院子裡頭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家裡的大門開著,院子裡頭停著一輛鳴叫中的救護車,車頂閃爍的紅光和那刺耳的聲音擾的人心頭髮慌。

她年紀還小,並不懂太多的事情,卻也知道這車子是做什麼用的,身邊的保姆慌了神,拉著她的手往屋裡跑,剛剛爬上門口的臺階,便看見幾個人抬著擔架床從屋裡出來,白色的床單上全是血,她的媽媽臉色蒼白眼睛眯著,彷彿隨時都會暈過去。

蔣雨詩怕極了,卻又不敢哭出聲音來,眼淚一直往下掉,她小小的身體跟著擔架床的後頭,握著媽媽冰涼的手,“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雷音的嘴唇蠕動著,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來,蔣雨詩更是害怕了,她的小手上沾了媽***血,黏糊糊、冰涼涼的,最後媽媽被抬上了救護車,而自己因為個子不夠高,被遺忘在車子的下方。

她站在那裡看著車上被醫生護士圍著的媽媽,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一旁的保姆似乎是在勸著她什麼,但是蔣雨詩根本就聽不見似的。

她就那樣站在那裡哭,直到爸爸推開院子的門走進來。

蔣成書和雷音兩個人的感情很好,這一點從蔣成書會為了她拋棄當時已經懷孕的安在昕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來,瞧見自己的妻子滿身是血的躺在救護車裡頭的時候,蔣成書一下子丟掉了手中的東西,連一旁哭泣的女兒也顧不上,直接跳上車跟著車子去了醫院。

蔣雨詩看著爸爸媽媽都離開了,她便哭著回到家裡,屋裡的地上到處都是血,應該是雷音被抬出去的時候留的,而那邊的樓梯底下,更是鮮紅刺目的一大灘。

安然和安齊兩個人就坐在那攤血的邊上,安齊在一旁大哭,而安然坐在血泊中間,手上臉上都是血,一雙眼睛空洞的看著血泊,好像絲毫不覺得那是多麼恐怖的東西一樣。

蔣雨詩那時候同安然、安齊的感情算不上好,但是也絕對算不上壞,雖然他們兩個人平時在家裡的時候被當成下人一般,但是雷音和蔣成書都曾私底下告訴過她,他們兩個算是她的兄弟姐妹,那時候蔣雨詩還不太懂後媽、親***含義,只覺得突然闖入的兩個人叫自己的爸爸為爸爸,卻喊自己的媽媽做阿姨,有些不大討喜。

但是現在看到自己的媽媽出了事情,又發現他們兩個人在血泊邊上,蔣雨詩便本能的跑到安然跟前,拉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