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不是說討厭孫嘉皓嗎?巴巴的過去接人下班。不是瞧孫嘉皓不上眼嗎?笑得象朵花似的。

“我看見孫嘉皓了,在醫院門口。”她想咬指甲,才發現十個手指光禿禿的。

靜了一會,宋書愚才開口問:“說話了?”

“沒有。他和喬筱雪一起,筱雪去接他。我沒犯那個賤,上去自討沒趣做什麼。就看了一眼。”何心眉你說謊,事實上還有第二眼第三眼……

“吃醋了?傷心了?我還以為你對什麼都是三分鐘熱度,沒想到還有堅持的一面。”宋書愚扯扯嘴角。

“松鼠魚,你只管諷刺我。”她悽悽哀哀地說。

他抿緊嘴不作聲。車到東大南門,他開了她那邊車門,“下車。”

心眉傻了,“我把你當朋友,才和你聊天的。你生哪門子氣?”

“我有事,沒功夫聽你為情所困。”

“我哪有——”她亟亟想辯解,看見他眼裡的小火苗,立時也來了火:“沒功夫算了。”

她拍上門還沒站穩,宋書愚的車屁股已經轉向她,哄哄地冒著煙跑了。

“我——”心眉跳腳。

去死去死去死!

踢著路上一個空易拉罐往教職宿舍區走,腦子裡一遍遍重複老宋離開時那張沒表情的臉。還說喜歡人,人家難過的時候也不安慰一下算什麼喜歡?

忽然感覺心裡很難受,空落落的、沒著落的難受。

“他那種人,多少人前仆後繼地撲上去?心眉,你根本吃不住他,早晚是這結果。說到搶,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別人搶。”

薔薇泡沫幻滅需要多長時間?不過是睜眼的一瞬。

她看清現實後第一下就想起喬筱雪說的這句話,那時是說孫嘉皓,套在宋書愚身上似乎更加適用。她討厭這種陌生的空蕩蕩的感覺,她想要那種把心填得滿滿的愛。但是所有人,都是那種她走了狗屎運的眼神或者“小何好福氣” 酸溜溜的語氣。

“你不是拽毛走了嗎?跟著我做什麼?”心眉把腳邊那隻易拉罐再次踢飛。

“去哪坐坐?”宋書愚下車,目光投在易拉罐在空中劃出的那道銀弧上。

她扒著網球場的圍網往裡看,就是不動。他默不作聲站在她旁邊。

照明燈上,大團的蚊蟲飛撲過去。球場上,短裙下跳躍不停的小腿吸引了她的目光。

“松鼠魚,你喜歡我什麼?”她輕輕問,怕他聽見又怕他聽不見。

他沒說話,她有小小的失落。

“上次被劈腿後,有個網友安慰我,說我總有成功的一次。就像比賽,關鍵是要找對對手。”她握拳,“我決定了,我要找個比我遜很多的。不戰而勝。”

宋書愚揚揚眉:“銷價處理?”

“我——”心眉看他一眼,立刻委頓下來:“你比孫嘉皓還要好,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會說喜歡我,不過我只明白一樣就夠了,我守不住你的,遲早又是被搶的命。”

“誰守著誰?”他啼笑皆非。

“啊?”

“難怪高考前一道題要我來回講四五遍,你腦子裡一半裝的水一半裝著面是不是?”他撥弄她腦袋,像是心情突然好起來,“見到孫醫生怎麼會聯想到我身上?”

他湊得太近,眼神太逼人,心眉往後躲,一頭撞上圍網。“你們條件都好啊。孫嘉皓有喬筱雪搶去了,你將來會被誰劈走?所有同事說我好福氣,叫我套牢你抓緊你色誘你,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不好?我傻乎乎地一腔子血倒出來,你將來被人撬走了我找誰哭?還有,你說你喜歡我,我昨天嚇到了,還有點受寵若驚。可今天仔細想想,沒可能啊。我們認識多久了,十年,你要是喜歡早喜歡了,幹嘛等現在啊?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