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有一女,身形纖細,體態婀娜,一副瓜子臉,白色如玉,肌膚賽雪,秀眸似秋水一般明澈,舉手投足都顯得清麗脫俗,好似碧綠荷葉上的一滴露珠,晶瑩剔透,光豔耀目。姑娘長大了,越長越好看了,眼看著十八過了,奔十九了。老陳家老兩口子更憂愁了。

陳家夫婦,五六年攜小女逃荒,從關裡山東來到富樓屯,憑著自己有木工的手藝很快地就落下了戶,落下活,有生產隊能幹活了,也有口糧了,小日子過的也很順暢,住著人家的一鋪炕,日夜想著什麼時候,自己能蓋上一個大房子就好了。

老陳想著自己蓋房子,自己又是木匠,這就年年想著積攢點錢,積攢的木料。果然不錯,老陳經過四五年的努力,自己蓋起來一個三間大房子。三間大房子,蓋的還好呢,石頭座打底,大拉合鞭子牆,房蓋還是草苫的,煙囪嘴還是磚砌的。蓋上房子,第二年窗戶門就鑲上玻璃,這房子,在當時的富樓屯子,也可是數一數二的了。

房子有了,這時老陳又想起一件事來,那就是想生個兒子了。生兒子,老陳從關裡出來,就本想再生一個兒子了,可是來到這,總住在人家,和人家住個南北炕,多有不便,生兒子的願望就淡漠了。

淡漠了,想起來了,一天,老陳看姑娘不在,屋裡就老兩口子,老陳就問媳婦了,說媳婦,我活也沒少幹,你那地我也種了,怎麼不出苗啊?媳婦說,拉倒吧,咱在人家住,你散種子的時候,我擔心害怕的,你那種子,可能就撒埯外邊去了;這個時候,你再種,你那種子可能又過期了,不發芽了,我這地也過時了。我都四十八了,你沒聽人家說嗎,夠不夠四十六嗎?

“哎呀,那完了。’老成洩了一口氣說道。

“什麼完呀?”老陳媳婦知道老陳說話的意思,故意問道。

“什麼完了,這你不知道嗎?我這些年,費這麼大的勁,好不容易,蓋了這麼大三間大房子,我蓋了這房子,等著我老了給誰呀,我不白蓋了嗎?”

“給誰去,給姑娘唄?你自己有姑娘,你這房子能給誰去?”

“給姑娘,姑娘找個婆家,她出門子了,帶走了,這房子不是人家男的了嗎?再說了,姑娘生了孩子,不是姓人家的姓了嗎?”

“哎呀,姑娘生孩子,姓人家的姓,那你不會叫姑娘生孩子姓你的姓嗎?”老陳媳婦說著,就給老陳講了,她認識的老王家就是有兩個姑娘,沒有兒子,兩個姑娘,還是大的大,小的小,相差六七歲,大的,長大了,老王給嫁出去了,剩下一個小姑娘,等著長大了,招了個養老女婿。人家老王家能招養老女婿,咱就這一個姑娘,咱不會學人家嗎?

“咱學人家,也招個養老女婿?”老陳興奮的問道。

“那有什麼不可以的?”

“啊,可也是啊,關鍵是這樣的小夥不好招啊。”

“不好找,受災的年頭,要飯好要嗎?那不咱也要到了嗎?”

“那就抓緊快點琢磨吧,省得咱姑娘擱哪處了,咱就不好辦了。”

一天,我和爺爺正在地裡鏟地呢,老陳嬸來了,她來他是在她家地裡鏟地呢,她看到俺爺了,她過來說叔你鏟地累吧,你累我給你鏟。爺爺說鏟地累啥,自己給自己家鏟地,累了就放鬆點,吃完飯了,沒啥事就來鏟,等著鏟累了,就放慢點。

“可也是啊,叔,我就愛聽叔叔說話。”陳嬸說著就叫爺爺歇一會,她要給俺爺爺鏟地。俺爺爺知道陳嬸有事,說,你來是有事兒,有事你就說事兒,該辦的,我能給你辦的,我就想法子給你辦,我要是給你辦不了的,那咱再想辦法。

“哎呀,叫叔說對了,叔我是有點事兒?我不知道咋辦好了?”

“求我,是是啥事呀,侄媳婦,你來,你咋不叫你家老陳來呀?”俺爺一說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