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村呀,咱倆上一個學校上學呀。”

“一個學校,好啊。”

“哎,你們小孩子,吃著飯,還說著話,你們不睡覺啊?你們不困呀?在河南要飯,我記得,那一天一天的都不說幾句話。,現在,吃麵包吃的,話還多了。”

“哎呀,爹呀,你快睡吧,你可別說了,我給你說呀,爹,咱到東北了,到黑龍江了,你和人家嘮說話,人家問你從哪來,你就說從山東曹縣來啊,你可不能說上河南要飯了呀?叫人家東北的笑話咱。”

“嗯,我給人家說話,人家問我從哪來,我說從京城來。”張叔一說大家笑了。俺爹也笑了。俺爹笑著,又動一動,從坐坐。

“哎呀,你那樣說呀不行,你說你是從京城來的,那你真是從京城來的嗎?撒謊呀,不行啊?”俺爹笑著說道。

“二哥說的對,你給孩子說話,一點徵調也沒有。”張嬸說道。

“哎呀,他嬸子,咱呀,來東北了,這是做夢也沒想到啊。你看咱現在坐這火車是在一起嘞,你等著,過了幾天,到了黑龍江了,咱們從那一分,還說不定分到哪去呢?”俺爹說道。

“那也沒辦法呀,二哥,啥事,不是咱自己說的算呀?”

“那叫你們說對了,你看呀,前幾天,來接咱那些黑龍江的人,上咱住的那宋樓的時候,去走訪,叫咱簽字的那些人,說的多好。等著咱簽完字了,等著,第二天了,咱上魏灣了,咱想再見見他,連個人影子都沒了。” 陳爺爺說道。

“啊,人家那是回去了,往回走了。” 俺爹說道。

“往回走了,他們咋不和咱們一塊走啊。他們要是能和咱們一起走,也坐這樣的車,是不是,咱們還能和他們說說 話。咱們也能更多的瞭解東北的一些事情。” 世存爺爺說道。

“說啥?人家和你一塊走?那是不可能的。人家來是有任務的,任務就是兩步,第一是來了,就是到咱這山東,把咱要去的人,給你說好,透過介紹,宣傳,叫咱們報了名,再簽字。山東這面就完成了。二就是回去了,回去還得趕快落實呢。人家得打先鋒,得趕到咱頭裡,把咱要來的戶,一一都落實好。有多少戶,上哪個縣,到了縣裡,再往下面公社分,一個公社分幾戶,這戶又得落實到那個村。東北叫屯子,給一個屯子分幾戶。這東北的一個屯子,叫一個大隊,那大隊下面還有小隊呢。一個大隊,有幾個小隊。最後把咱分到哪個小隊才算完事呢。”

“哎呀,還是學鵬你呀,耳朵管事呀,俺就是等著了,是磨道里的驢,聽呵了。” 武軍說道。

火車,咣蹬蹬,咣蹬蹬。晝夜兼程的向前賓士著。 移民們在車廂裡,坐著,站著;站著,坐著。要是困了,就眼睛一閉,車一搖晃,再一醒。沒有躺著的,也沒法子躺著,因為這火車車內空間很小。就是坐著,也只能坐自己的行李捲上。 車內,還不準抽菸,怕失火。

但可以嘮嗑。嘮嗑,也是隨著火車的行程,車到哪了,今天啟程是第幾天了,下一站到哪了,什麼時候再停車,什麼時候再給上飯,讓大家下去方便方便。

“車到哪了?”俺娘問道 ,俺娘睡醒了。

“到哪了,不知道。”俺爹回答道。

“學鵬,咱走幾天了,你知道不? ”陳爺爺問道。

“走四天多了吧?凡是又給上了一次飯。”俺爹說道。

“又給上飯了嗎?一共上幾次了。”前面的人問道。

“上了,上兩次了唄,你們看,那車門口,不又多了兩個飯桶嗎?”俺爹說道。

“兩次,馬叔,不就一次嗎?在山海關停車的時候。”前面的有人問道。

“兩次,在山海關那是第一次,後來過了瀋陽,在瀋陽這邊,又給上了一次飯,也是黑天,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