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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呀,俺家剛吃完東家給做的飯,俺大哥就叫人家打成這樣,俺爹覺得很沒面子,俺爹看到俺大哥那樣,氣得嗷嗷喊呀。以為俺大哥出去和人家打仗了。俺爹吵吵著,罵俺大哥,說俺大哥,你呀,你呀,你能不能爭氣呀?咱剛從關裡家來呀,咱剛下了車呀,又剛吃完人家東家給做的飯呀,你就出去和人家這東北人幹仗。你叫我這臉往哪擱。

“就是啊,孩子?家德,你怎麼剛出去,就出去這麼一小會兒,你就和人家誰打架呀?你爹說的對呀。你忘記了,咱在河南要飯那可憐日子了。國家好不容易給咱們用火車拉來了,拉到這兒,給安置到這兒,咱到這兒行李還沒開啟呢,你就出去惹事兒,和人家打架,你叫人家打成這樣。”俺娘用破布蘸著水,給俺大哥擦臉上的血。俺娘擦著,哭著,數落著;說著二哥,叫我看著。

俺娘喊著俺們,告訴說:俺二孩子,俺三孩子,你們倆長大了,出門可別像你大哥這樣,出門淨惹事,二,二孩子你們記住了嗎?

“俺記住了。”二哥哭著說。

“三,俺三孩子,記住了嗎?”

“啊,記,記,記住了。”俺結結巴巴地回答道。俺看著俺娘厲害的樣子,俺哭著答應娘。那一天是八月十二,季節是立秋。俺記住什麼了,俺還有五天才過兩個生日啊?俺知道什麼呀?

“啊,還是俺三孩子,俺二孩子,讓娘省心,出門不惹事兒。老大,你聽到了嗎?你長記性吧,你惹人家,惹不好,還捱揍了,還給你爹氣夠嗆。”俺娘哭著是說著。

“俺沒惹人家,俺沒惹事兒?”俺大哥,一臉血叫俺娘給洗淨了,俺大哥鼻子出血,叫俺娘,撕一小條破布,給塞上了。大哥坐那炕上,心裡的怒火像爆炸的似的,哭喪著個臉,抽泣著,說著。

“你沒惹人家,人家會打你嗎?我說你,你還不服氣是不是?你還委屈了是不是?”俺爹吼叫著。

“委屈?我不委屈。我叫人家打了,我委屈啥?他們打我?我今天,還說啥呀,人家打了我,我無能,我沒有準備,等著,我在這村子住時間長了,我會整明白的。”大哥哭著說道。

“呀,還委屈了,看樣子,還真委屈你了?我給你說呀,我要不是看咱今年家裡受這些難兒,上河南要飯,咱為了活下來,你揹著你三弟弟,你給家出那麼多力,我今個真的 好好胖揍你一頓了,給你腿打折。”俺爹喊道。

“你打折俺,俺叫人打了,來人不明不白,你不上大街上看看,那些人是從哪來的,幫俺看看,你還要揍俺,你叫俺咋說呢?這世上還有沒有個理了?”大哥說道。

“你犟嘴吧,我今個是不揍你了,自從山東來,坐這一路車,走這些路,都快折騰死了,再說了,咱今個剛來,我揍你,叫東家看著也不好。”

“就是的,兒子,老大,家德,你可別和你爹犟嘴了。咱來到這東北,咱要掙志氣,咱要和人家當地的人。當地孩子都要好好處處,咱把咱的日子過上去,咱過了今年,可能這苦日子就能過去了,看看國家能不能,給咱個房子,要是不給咱家,那咱就自己整一個,好的整不起,咱就挖個地窨子住,那也是自己的房子,那咱就好辦了。”俺娘說大哥一氣。大哥滿肚子委屈。想說也不說了,知道自己說不明白了。

大哥捱打了,這是頭一天晚上,俺家來到這個屯子還不到半個小時呢,也許這就是富樓一幫年輕人的見面禮。俺爹呀,雖然給俺大哥批評了一頓,但心裡也很不爽啊。

大哥捱打了,大哥在第二天第三天,一連幾天嚇得都不敢出屋。尤其是晚上不敢出屋。不敢出屋也不行啊,有些事情還的做呀,像晚上睡覺前,那還得上外面茅廁方便方便呀。有一天晚上,大哥想上外面方便,叫俺娘和二哥跟著點。說是怕去茅廁再叫人家摁那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