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麼的,要不行,家軍他自己去,你們不放心,我陪她去。”爺爺說道。

“啊,爺你陪我去?”

“啊,我陪你去。這沙崗,我從山東來的時候,我路過那兒,當時,我走到那屯子也不知道是沙崗呀,還有,走到那了,也不知道,咱住的這富樓在哪?還有多遠,我就著急趕路。等著我到這了,才知道就八里路。這一晃,我來了,都幾年了,還沒特意去過呢,這回我去,就算去看老陳他哥倆了,到那了,也看看老陳,挪的,在那混的咋樣?”

“那好,爹,娘,俺爺爺去,和我一起去了。那兒,你們就啥也不用擔心了。”

“那兒,你爺爺去,和你一起去了,那就再好不過了。”俺娘說道。

“好是好,事是那樣,你們不說天冷嗎?家軍和你爺爺去的時候,身上多穿點衣裳,咱好衣裳沒有,那夏天穿的單衣裳,破衣裳,你們都往身上多穿點。”俺爹說道。

第二天了,早上吃完飯了,我和爺爺說好了。上沙崗走了,我拉著小爬犁,爺爺跟著。上路了,我和爺爺走過學校 的操場,來到大官道上,凜冽西北風嗷嗷的。

“爺爺,這天是冷啊。”

“冷沒事兒,咱也不伸手幹活,咱就是走路。你看,這是旁順風。”

“旁順風好,爺。”

“就是嘞,家軍,你要怕冷,來,我給你係上帽帶。繫上帽帶就差多了。”

“帽帶,爺爺,我自己能系。爺爺,我給你係吧。”俺和爺爺說著,就都繫上了。

西北風,呼呼的,俺們往南走,又是旁順風。我和爺爺走起來可快了。特別是俺爺爺,還穿著清朝時代的大長衫子,這風一刮,走的那更快了。那是想停腳都不好停,我和爺爺走著,還得有意的往後斜著身子坐著點呢。

“到了,到了,沙崗到了,爺爺。”八里地,覺得不大一會就到了。

“到了,到了好啊,找個地方,咱找個人問一下,看看,你挪爺在那住。”

“哎,爺爺,你看見了嗎?咱們往前走,那邊就有人。走,看看那是什麼地方?”我和爺爺說著,就來到了前面。往那一看是供銷社。我和爺爺一問,老陳家在哪。那人問俺們,你們找哪個老陳家,他說,我們這有好幾家老陳家嘞。有本地的,還有兩家山東移民來的呢?

“山東的,對,我們就找山東來的老陳家。”我說道。

“啊,山東老陳家,是哥倆,一個放羊的,一個有點結巴。”

“啊。不找結巴的,找放羊的老陳吧。”爺爺說道。

“那好,走,我領你去吧,一看你們就是老鄉了。”

“老鄉,俺這可不是一般的老鄉啊,俺們在關裡是一個屯子的,祖祖輩輩在一起,三四百年了。”

到老陳家了,給我們領路的喊上了,老陳家,來客人了。

“來客人了,俺家他去放羊去了,我在家嘞。來,我看看是哪來的客人,我認識不?”“

“啊,認識不?你能不認識呀?”俺爺爺笑著說道。

“呀,是四哥呀?”

“不是我是誰呀?”

“哎呀,四哥,你這是從哪來,有幾年沒見面了吧?你領著這個孩子,這不是家軍嗎?還是家民呀?”

“啊,奶奶。我是家軍。”

“家軍,我一看就是你,家軍長高了,”

“長高了,來這東北都幾年了,去年都上學了。這不,俺家老二,叫你家給留點豬肉啊?昨天晚上,俺家老二,刨大壕都黑天了,才到家。都吃完晚飯了,家裡的幾個人說起來,今個立春了,明天就是小年了,要過年了,俺家老二媳婦說,這過年,今年殺不起豬,想買點豬肉,又買不上了。俺老二才說,他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