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呀,你一個山東曹縣的,還跑到俺們河南褚廟鄉來要飯。”

大哥領著二哥找米,叫人家批評了。大哥就裝作沒聽見。你不說還好點,你說我,我就叫你看著,我又跑下一家找米去了。找完下一兩家,大哥覺得找到的,夠中午吃的了,就和二哥挎著斗子回來了。大哥二哥走著,大哥還教二哥唱上歌《東方紅》了。

大哥二哥回來了。俺娘找米也回來了。

“哎呀,你倆也回來了。就差你爹沒回來了。等著,你爹回來,咱再看看,你爹都找到啥米了?那咱再吃。“”俺娘說道。

一會兒,俺爹也回來了。俺爹揹著我,俺爹在找米的時候,拿我當話因子,說你們都行行好吧,俺是沒法子呀,家鄉修水庫,把俺的村子都佔用了,我這孩子就的我揹著,一天死遭罪呀,我想把他放地上走走,學學往前跑步都沒空呀。俺爹這一說,好心的人還是同情的,因而,俺爹就能找點好吃的,像苞米麵饃了。

俺爹回來了,俺爹還從哪借了一個水罐子,拎回來半罐子井水。俺家開飯了。褚廟村街頭,大道旁,老楊樹底下,簡陋的餐具,裝著要來的半塊半塊的地瓜,還有地瓜幹,一嘎瘩一嘎瘩窩窩頭,一兩條鹹菜,大家吃上了。

俺家中午吃上飯了,到了下午,大家又重複上午的故事,等到天黑了,這吃飯的場所,就變成睡覺的店鋪了。

吃,是大事;住也是大事,每天晚上,俺娘問俺爹,咱今晚上住哪?俺爹總是說:“咱們就在這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