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吃的呀?不光你沒吃,咱家裡這些人,誰也沒吃呀?你不看到了嗎?現在,這些日子,一個人要的,一個人給人家幹活掙的,只夠一個人一天吃的都不夠了。”俺娘說道。

“那兒,不行,我的學,我就不上了。道還那麼遠,還不吃飯。我那天沒吃飯,我走在路上都暈了。”二哥說道。

“別磨嘰,你上學,還要吃飯?家裡沒有,你吃啥呀?那麼的,你和俺一樣,學不用上了,凡是現在上學也沒用。現在,飯還吃不上呢,還 上什麼學呀。今個,從今天起,你還跟著我要飯去。”大哥說道

“要飯,我不去。”二哥說道。

“不去,你去不去?”大哥說著就瞪起了大眼珠子,走過來,抓住二哥的耳朵就薅。大哥薅二哥的耳朵,二哥,就用倆手使勁掰大哥的手。二哥使勁掰,也掰不開。大哥一看二哥掰他的手,就更加使勁薅耳朵了,那真是連薅帶擰啊。給二哥薅的嗷嗷叫,二哥嗷嗷著,看大哥不注意,回頭就用嘴用牙狠狠咬大哥手。先咬的是手背,手背沒咬住,三捂扎二捂扎就給大哥的二拇指給囫拉到嘴裡了,大哥的二拇指手指頭,叫二哥用嘴使勁叼住了,要再咬就咬掉了。結果,叫大哥使勁給了兩個耳光子,這一下子,把二哥打倒地上了,緊接著大哥又去踹二哥幾腳。大哥有勁呀,大哥比二哥大五歲呢。二哥,哪裡扛他打呀。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哦啊”二哥無力反抗,只好趴地上嚎啕大哭。

大哥打二哥,俺娘開始沒太在意,以為是吵幾聲嘴,後來看大哥真打俺二哥,這才過來拉架。憑俺孃的力氣哪能拉開呀。拉不開,氣得俺娘拼命喊,喊道:“這都窮成 這個樣子了,沒吃的了,沒住的了,都成要大飯了,你們都不知道憂愁,都不知道被人家笑話,還擱這打上架了?”俺娘喊著,從俺大哥身後 用鞋底子狠抽大哥,這又正趕上一個先來住羊圈的人從外面回來趕上了,人家來拉,俺大哥才跑了。

“你跑了,你等著,等著你爹回來,我不叫你爹狠狠收拾你才怪的。你弟弟小,你叫他跟你要飯去,他不去,是他不會要,你早就嫌惡他不會要,你不說,好好的哄哄他,你還借因由揍他,打他。有你這樣當哥的嗎?”俺娘說著,就是大聲哭起來。

“大嫂,大嫂你別哭,別哭,你們這是昨晚上才來,你們到這,天都黑了,咱們還沒來得及認識,說話呢,我不知道你們原來在那找米了。我給你說呀,啊,我給你說呀,俺家那倆孩子也是那樣,誰都不願要飯去。你想啊,像你家的孩子,俺家的孩子,大的才十幾歲,小的才七八歲,正上學呢,你令不丁的,學不能上了,叫他出去找飯,他不上火嗎。這兒,你這倆孩子打架,咱說說就行了。等著上級給咱們安置了,有家有吃的了,那就好了。”

“就是嘞,俺們搬出來 那宋樓,都來送信了,也說國家正在那安置嘞。”俺娘說著,哭著,就來扶俺二哥,哭著扶著又說道:“來,二,叫娘看看,他揪耳朵,給揪耳朵揪啥樣?”娘說著,就對二哥的耳朵又是看,又是摸的。俺娘摸著俺二哥,說道:“你呀真是的,你小,你都知道打不過他,他說啥,你就聽他的,順著他唄。”

“我順著他了,他也欺負我,娘,我都沒給你和俺爹說,在曹縣縣城那咱,他叫我跟他出去找米,要飯,他總是嫌惡我走的慢,他讓我跪那給人家磕頭,說求人家的話,他總是說我跪的不對,說的也不好。沒要來,他還說我給耽誤了。”二哥一邊哭著,一邊說著。

“哎,好啦,好了,我的好孩子,你倆,今個,一吵架,娘才明白了呀。你剛才不是聽你這個叔叔說他家的兩個孩子了嗎?他家的倆 孩子也是這樣嗎?也是不願意出去要飯嗎?你沒看你爹嗎?故意把要飯說成找米嗎?這就是怕挫傷了你們的自尊心。那麼的,你那李爺爺,還有陳爺爺,來個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