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量減少死亡。我二哥,還有堂哥,前一段,在我們老家都餓病了。我來都是走著來的。

俺爺爺給老張一說,老張就說了,老馬呀,你是老黨員了,你這一說,我這心裡有點敞亮了,你說的真是那麼回事兒,這項工作叫我來開展有壓力呀?苞米軲子,豆秸豆皮子,磨碎叫澱,我自己都覺得說不通,可政府派我帶隊來,宣傳組織群眾,行動起來,加工製作,還得當做主要糧食來吃。領導說我來,能帶領老百姓再堅持吃兩個月澱粉就行了。

兩個月?現在是6月7號還是8號了,就算6月10號,到7月10號,8月10號唄?可不是倆月嗎?那個時候大田糧食還下不來,可我聽說各家菜地的土豆子,就能摳著吃了。可老張啊,俺是剛來呀,不熟悉這東北 農時啊?

“啊,你說的差不多,差不多。土豆子能吃就是那個時候。”

“是那樣,老張,那就行了,今年的災難就過去了。老張,那你開展的工作就算勝利了。”

“勝利了,國家有關負責水利水文方面的單位預測說,咱國家明年還有旱災水災呢。”

“哎,預測是預測,明年,明年是1961年,再說唄?老天爺鬧災荒,又是旱災,又是水災的,它也不能老鬧呀。”

“好,老村長,就按你說的,咱先不管明年的,咱現在先琢磨帶頭推推磨,製作澱粉。掂對著,看怎麼吃澱粉吧。,吃了 ,再排出去,就行了。”

“ 啊,你說這兒,就是一推,二吃,三排。抓好這三步,人就死不了了。”俺爺一說,工作組的隊長老張笑了。

推磨,工作組的和大隊商量著找了幾個好磨,並且還找來石匠鏟磨,把磨鏟的很快,鏟磨的目的就是推澱粉時,能把那些苞米芯子,樹皮能磨碎。

推磨開始了,推磨。工作組的給排號,推的量,按著人口來,原材料一口人五斤,說是五天的量,也就是說,推一次,夠五天吃的。

推磨,分片,三十多家一個磨。俺家分到俺鄰居老程家,要推磨了,工作組的老張來了,老張很怕開展不開呀,老張給俺爺爺說,老村長,你家就排一號吧,等著你家推的時候,我組織人來看,我叫隊長出去找人去了。俺爺爺說,行,這是困難的沒法子了,是國家讓的,俺去推這澱粉,也不是啥丟人的事。

俺家開推了,大哥和二哥推。剛推一小會兒,就來人了,來的人真都是隊長通知的,有的人不願來,來了,還吵吵把火的呢。隊長說,誰敢不來,就扣他半天工分。來了,一下子就來十家子,都扛著準備好的原料呢。來了,老張和隊長就給排上號,排上號,隊長就叫大家站一圈看。看,老張就故意問爺爺,你推這能吃嗎?爺爺說能吃,老張又問,你以前吃過嗎?爺爺說吃過,還沒有少吃呢?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都是老黨員了,淨說大實話。”老張笑著給大家說。

“不說實話行啊?俺吃了就是吃了。沒吃就是沒吃。”爺爺說著,還跟著大哥後面掃磨盤。

“爺爺,你推這澱粉,好吃嗎?”老王家媳婦調皮地問。

“好吃嗎?這你就分咋說了?你要不餓,你吃飽了,叫你吃的再好,那你也說不好吃。你要是哦了,家裡啥吃的都沒有了,那你看啥也都能吃了,也都好吃了。”

“那兒,爺爺,你吃這澱粉,是在什麼時候吃的呀?是在舊社會還是新社會呀?”老岳家媳婦問道。

“啥社會?是舊社會。只打新中國成立了,就沒這事了?”

“馬爺爺,那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呀?這怎麼國家又叫吃這澱粉了?”崔老二問道。

“這咋怎麼又叫吃上澱粉了,小夥子,你姓啥我不知道,你不看嗎?這兩年,這不是趕上鬧災害嗎?

“哎呀,我馬爺爺說的真好。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