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好不容易打的。等著今天你們一會,拉爬犁,上東廧子拉凍菜去,等著凍菜拉回來了,我給你們做,也就改善伙食了。

“娘,春雞,春雞,我要吃春雞。娘,俺要吃春雞。”俺吃完飯了,在炕上拿著小撥浪鼓說道。

“啊,三弟,你要吃春雞?你吃不吃秋雞?”二哥問道。

“秋雞不吃,俺吃春雞。”俺一說,大家都笑了。

“孩子,傻孩子,什麼吃春雞,娘給你們縫春雞,來,娘給你和你四弟弟縫春雞。春雞是叨災的,不是吃的。”俺娘說著,就拿針線,小布塊,棉花,來給俺縫春雞。

俺爹借爬犁去了。一會回來了。

“走啊,走啊。快走啊,你們這兩個孩子在屋裡準備好了了嗎?”俺爹借爬犁回來了,一進外屋地就喊道。

“啊,準備嘞。老二,你還不快點把鞋穿好。”大哥回答道。

“快點穿,大哥,我這鞋幫都壞了。”

“壞了,你不早點吱聲。這叫你跟著拉菜去嘞,你說你的鞋壞了。你先就那麼穿著去吧,等著你和你爹拉菜回來了,我再給你收拾。”俺娘說道。

“啊,好,好好好。鞋壞了,都是這兩天推磨推碾子,擰噠的。”

“是的 ,娘,那推磨轉圈,那腳往外蹬著,身子還得往裡使勁兒,那是可廢鞋了。”

“廢鞋是廢鞋,那為了吃飯,誰家也得推磨呀。等著公家給馬了,用馬拉磨就好了。”

“哎,屋裡的你們倆,鞋還沒穿好嗎?快點。咋這麼蘑菇啊?”俺爹喊道。

“快點吧,你爹又喊上了。”俺娘吹著。

“老馬二兄弟,這又幹啥去啊?你家,磨不都推完了嗎?東家王大爺問道。

“啊,上地,上東地。俺想領著孩子,用爬犁去拉點凍白菜去。”

“啊,拉凍白菜?怎麼,要拉回來凍白菜,自己吃啊?”王大爺問道。

“啊,準備自己吃。這要過年了,這還沒有一點菜嘞,這怎麼能行啊?”

“哎,你別說,那凍白菜,要是收拾好了,搞開水砸出來,再弄點大醬,再搞豆油,搞點辣椒什麼的,擱鍋裡炸出來,白菜蘸大醬那可好吃了。”

“啊,對對對,王振山,那是你兄弟吧,他那天遇到我,給俺說的也的這個法子。”

“走了,走了走了,爹。”二哥喊著從屋裡出來,來到外屋地。

“走,道遠呀,咱再不走,就出不去了,這外面下著雪颳著小煙泡嘞。”俺爹說道。

“煙泡?要刮煙泡了,快走快走啊。咱走晚了,咱快去,快回來。等著煙泡刮大了,咱也回來了。”大哥,俺爹,二哥說著就來到外面當院子裡。

“就是呢。我拽著爬犁,你們哥倆一人拿一樣傢伙事,一個拿這把鐵鍬,一個拿個耙子,二齒子也行。我看看啊,哎,那邊,老大,你瞅那邊你王大爺家的柴火垛那掛著一個二齒子呢。你去拿來,咱帶著。”

“哎呀,爹咱去拉白菜,咱帶這麼多這鐵鍬和二齒子幹嗎?”二哥問道。

“幹嗎?咱去拉菜,這去的道上,現在淨是大雪殼子,有的雪殼子比人還高呢,我聽王振山你叔說,那大雪殼子高的地方,人走到那個地方,還得搞人挖一挖嘞。拿二齒子,到那了扒白菜。你想啊,那咱去的道上都有那麼大的雪, 那白菜地裡,白菜堆上能沒有雪嗎?”

出發了。俺爹,俺大哥,二哥,拉著爬犁,扛著鐵鍬二齒子出發了。俺爹他們三人出了王家院子,順著大街往東走,走到屯子東頭兒,往東北林家樹林走。走到了林家樹林子,再從林家樹林南邊往東去。大風呼呼的颳著,俺爹往前走,得側著身子走了,風,這一塊的風太大了。

撲稜撲稜,飛起幾個野雞來。野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