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得上北邊松花江邊上,得起大早去,到那兒山河屯,正東屯北邊那一帶,河溝子,泡子裡打去,到那打了,還得整回來。一去二十多里地,回來還 得二十多里的路。打著了還行,還有時候,打不著。再說打回來了,咱還得等著生產隊的馬車,看哪天能去,還得挑哪趕車的老闆子好說話,他願給咱捎。大哥說道。

“啊,大哥,那還有那呢,魚的價格還得考慮呢,去年要過年的時候,那魚價格還行呢,那是我去的,趕上那天買魚的多,一斤蛤蟆八分,泥鰍是九分。我到那了,急三忙四的,賣了一百七八十斤,那是好歹弄了十五塊多錢。我賣了錢,我也不能都揣起來呀,我中午,沒空請趕車的老闆子吃飯,可咱坐人家的車回來的時候,咱也不能裝‘閉門哈’呀,我主動的給人家一塊錢。那我自己還吃三個燒餅呢,花了兩毛四呢。等著我到家了,還剩十三塊多錢。”

“那是真不易啊,趙大哥?那還得說,你二兄弟,去打漁,去賣魚,還挺順呢?就那,從打漁到賣魚,折折騰騰,還忙了七八天呢。”

“嗨,二兄弟,我給你說呀,這是幹啥都不易呀?”

“不易是不易,趙大哥,那年前,俺也得想法子整幾個錢。要不,這年就過不去。我現在是這樣想的,我家也沒啥賣的,前些日子,我還心思呢,等著隊裡把糧食都分下來,不用多分,一口人能分四百五六十斤,我就弄點苞米,推磨,磨出點苞米碴子來,不多弄,弄五六十斤就行,我起大早,天不亮就走,揹著走去,不叫別人知道,到富錦東大市場,黑市場上賣去,苞米碴子還貴,還好賣,一斤都能賣一毛三。可現在不行了?”

“不行了,咋不行了?”

“咋不行了?趙大哥,這是你問呢?你看俺隊裡分這點糧食,一口人,啥都算著,還不到三百六十斤呢,就不賣,還吃不上大半年呢。像你們一隊行啊,咱那兒二隊也行啊?你們一隊得分五百來斤吧?二隊都得分五百多斤。”

弟妹,“俺一隊分不到五百斤,能分四百多。人家二隊行,他們也說分四百來斤,實際他們能分到五百來斤。”

“就是啊,你們隊都行啊。我們不行啊,我們就得想賣別的了。”俺娘說道。

“那你們想賣啥?你家還有啥值錢的物啊?”

“啊,趙大哥,我家太值錢的物沒有,我家還有點黃煙。我家的黃煙還挺好抽呢,上回,俺家用三斤黃煙換了四個瓦盆。這不還剩點,我準備去找個地方賣了。”俺爹說道

“賣,富錦就行啊?黃煙,富錦東市場就讓賣呀?”

“讓賣是讓賣,趙大哥,富錦東市場,賣的太賤,好煙,還得是一等煙,不帶煙柺子的,一斤也就能賣五六毛錢。”

“”太賤?還有貴的地方嗎?

“有啊,貴,賣的地方就是遠點。”

“遠點,哪貴,要看貴多少了,要是合算,貴,去也值得呀。二兄弟,俺家還有點嘞,俺也想賣,你知道在哪,你要去。,哪天去,俺和你一起去。”

“去唄,趙大哥,我和俺家他說過幾次了,你和俺家他一起去,插夥去。這樣,路遠點,去的人多,在路上遇到點啥事,能相互照應一下。”

“那行,照應,出門在外,一起出門,理應照應。二兄弟你說吧,去哪兒?還需要準備啥嗎?”趙大爺問道。俺爹一聽趙大爺這指定是要去了,俺爹就說了,去,是鶴崗,準備啥,就是把煙準備一下。煙,明著拿不行,明著拿,到客車上,有時候,有管的,煙不準倒賣,不準長途販運。咱去,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菸葉子,編成煙辮子,

“編成煙辮子,咋編呀?這菸葉子都曬乾了,都綁成把了,能好編嗎?就是編了,那咋帶呀?”趙大爺問道。

“問題就在這呢。”俺爹說著就給趙大爺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