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十斤。

隊裡分苞米,那時候都是分苞米棒子,分苞米棒子,那時候,是從地裡用馬車上地裡拉,拉回來到屯子裡了,直接用把車趕著,拉著挨家走著分。分,隊裡是過稱的。

過稱,是把苞米裝在大筐裡,搞倆人抬著過稱。筐是提前用大粗柳條子編的,那大筐是相當大了,一筐裝苞米棒子,就是三百五六,三百七八,四百來斤。具體是挨家分,分到誰家,就給馬車趕到誰家院裡,車進了院子,大筐在馬車的後面,老闆子和炮稱的人開啟車後閘箱板子,拿二齒鉤子把車上的苞米,扒到大筐裡。扒完兩人抬著,一個人把著大秤炮稱。炮稱的人一般是隊長,或者會計。今年跟車泡稱的是隊長。

一天,俺爺在家看家呢,忽聽的外面大街上,有動靜,接著就是趕車的聲音:“籲喔,籲喔,籲喔籲喔的聲音。”俺爺爺趕快出來看,一看,是一輛馬車已經趕到了院子裡,騰騰地奔屋門口而來。

“大叔關門,大叔關門。嚇得俺爺爺趕快關門,退到屋裡去。

“吁吁籲。”趕車的老闆子喊道。

“開箱,開閘箱板子。給我扒,往下扒。”抬稱的喊道。

“扒,炮稱,炮稱。”隊長喊道。

“炮稱,隊長,這家人呀,好像都沒在家呀。剛才,我往這院裡趕車,好像就老爺子在家嘞。咱炮了稱,苞米倒這地上,得告訴人家一聲呀。”

“告訴,那得告訴,這老頭,和他兒子一樣,可支援咱們的工作了,叫兒媳婦出去扒苞米,他在家領著兩個小孫子看家。”

炮稱,連著炮了四筐。隊長喊俺爺爺,大叔,大叔,你出來吧,出來看看吧。

“啊,隊長,大傢伙,你們進屋裡歇歇吧,歇歇喝碗水再走吧。”

“不進屋了,不進屋了,叔,我們幹這活不能歇著啊。”

”咋不進屋裡歇歇了?”

“大叔,不歇著了。你看著點苞米吧,別叫人家的豬來吃了。”

“不歇著,隊長,這是多少啊?”

“大叔,這是四筐,這頭一輪是倆人一筐。苞米沒給夠,估計還的輪著分一兩次,一次不敢給夠,因為地裡的苞米長得不一樣,有時候一車裝的時候,趕到好地方,有的一車趕到差的地方,這樣,一次一家少分點,就輪開了。你家人回來你給他們說就行了。”

“啊,好吧,這樣很好。”

隊裡分苞米,分了三輪輪,分完了。分完了,俺家的苞米都上俺家搭的苞米樓子裡了。俺娘說,今年分的苞米可比前幾年分的多多了。

“多了,他娘先不能那麼說,這糧食還沒分完呢,才分兩樣,麥子和苞米,最後,隊裡打場,那場打完了,隊裡還得分穀子,小豆,大黃米,還有啥找零呢,那個時候,隊裡給的多少,才能看出來今年分的多少呢。”

“哎呀,這分的多少,就在隊長了?都是一樣分五百斤,有的家分的就多,有的就分的少。”大哥說道。

“哎呀,孩子,咱不看那個了,只要隊長,能給咱差不多就行了”事情叫俺爹說對了,又過來了二十多天,隊裡打完場了,隊裡開始分小豆子了,小豆是紅小豆,一口人分八斤。隊裡分完小豆,又分糜子,糜子一口人,分二十斤,也可以多要。俺家沒多要,俺娘說糜子,糜子推磨,磨出來的大黃米好吃是好吃,出米太少,磨出來的穀糠,餵豬,豬都不願吃。分完糜子,分醬豆,醬豆就是黃豆。醬豆,隊長說包括過年做豆腐的豆子了,黃豆一人十斤,也可以多要點,最後才是分穀子,分穀子算是找零了。穀子。俺家分了三麻袋。

糧食分完了,一天,晚上,俺大爺,趙大爺都來了,來了,他們都叫俺爹算糧食賬。俺爹說,小麥一口人都是六十斤,苞米是三百五六,有的家分的多點,有的家分的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