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還有一個是很瘦的。三種豬肉,三個價格。一是肥的,一塊錢;二不肥不瘦的,九毛錢,三是瘦的,七毛錢。趙大爺反覆的看,一言不發;王大爺緊的解釋:肥的搋肥的早,喂黃豆和豆餅了;不肥不瘦的只餵了一點糠,還心思著當克朗喂著,明年育肥,賣給公社收購站呢;誰知道今年冬天太冷了,就怕豬凍壞了,就提前殺了。第三種肉,那豬是啥好的也沒吃著,就殺了。

王大爺解釋,趙大爺看,俺爹和俺大哥跟著呢,啥也不敢說,怕豬肉裡有玄機。

“啊,俺家呀,沒殺過年豬,家裡就是缺點葷油,想買點肥豬肉,弄點葷油熬點酸菜吃,俺家那還淹著兩大缸酸菜呢,不見點葷油真不好吃呀?”

“那你就買肥的,肥的肉,能煉出點油來。”王大爺說著,笑著。

“那就聽掌櫃的,來吧,挑肥的,給我砍兩塊,我家一塊,俺鄰居一塊。都來十斤,十斤好算賬。一斤肥的,照著瘦的,差一兩毛錢,買點肥的也叫孩子拉拉饞。”

趙大爺買王大爺家的肉了,是由趙大爺上俺家來串門引起的,趙大爺要不是來俺家串門,那買肉就說不定是買誰家的了。

趙大爺買王大爺家的肉了,這買了,又用小爬犁拉著回去,走在路上,回到家裡,誰問給誰說,在老王家買的。人家問趙大爺買的肉咋樣啊,趙大爺都說好。趙大爺這一宣傳,王大爺家的豬肉,一股腦的,今天賣,明天賣,沒用多少天,都賣出去了。

王大爺家殺了一個年豬,買豬肉,就他自己家也不知道賣了幾個豬的豬肉,買到豬肉 的高興,豬肉便宜,賣豬肉的,自己知道這豬是怎麼來的。

王七爺豬肉賣出去了,就想起俺家來了,俺家還沒吃過豬肉呢,眼看著離過年越來越近了。王七爺在一天晚上,找到俺大哥,給俺大哥說,小子,要過年了,爺爺沒啥好的給你,給你攢兩三個小死豬,都是十幾斤,二十來斤,在東薔子地裡,大 雪殼子裡埋著呢,不在一起,我告訴你一個,你和你二弟去,拉著爬犁,爬犁上搞個筐,拿著鐵鍬,到哪,摳出來,先摳出來一個,摳出來,裝筐裡,筐裡蓋上草,拉回來,別讓誰看見,拉回來,在咱家的當院子裡,用木頭棍子,木頭揸子,燒火,烤,都烤糊了,弄的黃秧的了,再用大鍋,你家正好是大鍋,燒半鍋開水,屠戮了,用鋤頭板子,刮乾淨了毛,最後,開膛,你看著,那豬的內臟,心肝肺腸肚,能要就要,怎麼說,一個小豬的心肝肺,也比一個小雞,大鵝的心肝肺大。這樣,你弄好了,烀熟了,讓你娘給炒炒吃,也讓你的幾個小弟弟拉拉饞。你也也算吃上肉了。

王爺爺給俺大哥說了,那天晚上,高興地俺大哥半宿沒睡著覺。大哥在被窩裡給二哥小聲說,不叫二哥告訴俺爹俺娘,等著第二天,大哥還喊二哥撿糞走了,等著大哥把小死豬拉回來,就藏起來了,藏在王大爺家柴火垛夾空裡,用雪蓋上,藏起來,大哥和二哥,就準備破爛木頭棍子,等著天黑了,才在當院子裡烤。等著烤的時候,還叫二哥在大門口看著來人,很怕趙大爺來串門。那天晚上,趙大爺還真的來了,趙大爺看到了,問烤的啥玩意,大哥告訴是撿了個死狗。想烤烤,看能吃不。趙大爺說,死狗可能是吃誰家的東西了,是叫人家下老鼠藥,藥死的吧?那樣,人就不能吃狗肉了,狗皮可以扒下來,用面鹼水摻苞米麵和了,熟上,弄好,可以調帽子。

“哎呀,大爺你不早來,這狗皮還真好,叫俺硬是給烤了,燒了,白瞎了。”大哥說著,和二哥笑著,給趙大爺推著送進屋裡,說煙嗆人,叫趙大爺進俺屋和俺爹嘮嗑去,自己都笑出眼淚來了

俺大哥和俺二哥,把小死豬烤完,刮好,又在屋裡燒半鍋開水,洗,刮,屠戮、等著收拾好了,又開膛,開膛了收拾,翻腸子,倒肚子,最後收拾的乾乾淨淨。

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