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小弟,你真會說呀,來大哥,不怪你,鞭子給你,來大哥叫你打鞭子。”大哥說著就把鞭子遞給了二哥 ,二哥不會耍鞭子 ,大哥就教他,大哥拿著大皮鞭子,舉起來,在空中繞幾下,甩出去,咔咔幾下。

“哎呀,好,好好。大哥,帶勁兒。”二哥喊道。

“好,帶勁兒,老二,學好了,等著你 長大了,日本鬼子,再敢來欺負咱中國人,咱就搞這鞭子抽他。”

俺大哥在那和二哥說話,俺娘就在這邊和兩個大娘嘮嗑。俺娘看這一路上自己坐車,兩個大嫂都沒坐車,很不好意思。這一會,俺娘就主動的喊兩個大娘上車歇歇腳。俺娘先向俺兩個大娘說幾句歉意的話。兩個大娘很懂情誼,學強大娘趕快說,你是兄弟媳婦,咱都是女人,女人生孩子不容易,我和武軍嫂子沒人和你攀比。

“就是嘞,咱還都是一個互助組的。”武軍大娘一說大家都笑了起來。

“哎呀,咱別說這事了,還是說說咱這回跑水的事吧,你說女人跟著跑水呀,那在人家是真的不方便。那上個毛簍子,那真是提心吊膽的,生怕遇到男人。”武軍媳婦說道。

“哎呀,你要說這兒,不方便,光是咱不方便了?還給人家帶來不方便呢。”學強大娘說道。

“哎呀,兩個弟妹呀,你聽聽過去的老人說嗎?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武軍大娘說道。

“哎呀,就是嘞。以前我小的時候,俺娘常說,在家千事好出門事事難嗎?”俺娘說道。

“難是難,娘,兩個大娘,我給你們說呀,我看這還挺好呢,有國家,政府管咱們,剛一漲水,國家提前就給咱安排住的地方了?要是過去舊社會,那漲大水,誰去管你老百姓呀,漲大水,就是淹死人了,政府也不管你呀。”大哥說道

“哎,哎,走了,走了。駕,駕駕。走了,橋修好了。”前面的車老闆子喊道。

“走了,走了,趕車,孩子。咱也走。”俺爹跑回來叫車來了。

“俺爺呢,咋沒回了呀?駕,駕駕。”大哥問著,舉起大鞭子,一甩,車走了。

“俺四叔和武軍學強他們呢?二兄弟?你回來了,他們幾個咋沒回來呢?”武軍大娘問道。

“啊,他們,他們,俺爹,你四叔,武軍大哥和學強大哥,都在那橋頭那兒等著呢。”俺爹說道。

“啊,我知道了,大娘。俺爺和俺大爺,從那邊大橋那兒就走回家了。他們回來,還得往回走。”二哥說道。

“呀,老二行啊,不笨呀,聰明啊。二兄弟,你兒子行啊,我咋沒想呢。我還在這傻問呢?啊,二兄弟媳婦?你這孩子像誰呀?”武軍媳婦一說,大家都哈哈大笑。

“像誰?像他們老馬家的人,不像我 ,我笨,我遇事不會拐彎兒。”

“哎,這回人少了,倆大娘就都在車上坐著吧。大娘叫你們的幾個孩子也上車吧。駕,駕駕,駕駕。”大哥說著趕車就要走了。大哥一說,兩個大娘家五個孩子都搶著上車,大的一竄就上去了,小的幹上也不去,上不去,也有招,就扳著車架子趴著往上爬。俺爹看到,喊著車,別走,別走。俺爹一邊喊,一邊跑過來,趕快幫著抱上去。

“駕,駕駕。”大哥一揮鞭子,車走了。二哥攆著也要上車,叫爹給拽住了。爹小聲說:“二,咱不上車,車坐不下。”

“坐不下?我一路都走,他們都上車了,還不讓我上車。”二哥說道。

“不讓你上車,是因為你娘在車上,你娘有你小弟,得坐車。你看你大娘,一路上都沒撈到坐車。現在就該人家坐車了。來,爹領著你走。”俺爹說道。

“大家都坐穩了,車要過橋了。”大哥喊道。

車在前面吱嘎吱嘎的走,俺爹領著二哥在後面跟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