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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句不成句了。
其實內容倒是乏善可陳,文章也沒有花多麼大的心思去雕琢,以魚長崖的才華,這麼一份奏摺委實有失水準。段雲嶂想。
可是卻大膽而貼切。段雲嶂看著跪在殿下的魚長崖,忽然想起了魏太傅,想起了呂大尚書,想起了那些被劉歇拆了脊樑,吃了骨頭,踩著往上爬的舊臣子們。今日上朝,他心中還是有些猶疑的,或許是因為黑胖,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可是看到魚長崖這樣的臣子,他的全身又充滿了力量。
魚長崖參劉歇構黨擅權,濫襲恩蔭,褻越朝常,顛倒銓政,掉弄機權,為臣擅殺擅逐,為官恣意搒掠,而又謀害忠良無數,使天下之人敢怒而不敢言,實乃亂政之大奸大惡。
段雲嶂嘆氣,魚長崖參的好,可惜卻無用。一紙空言,沒有證據,如何定罪?
“威國公,魚長崖參你的罪名,你可聽清?可有辯駁?”
一時滿殿沉寂,無人敢喘大氣。
良久,威國公澹澹地笑了:“皇上,臣無可辯駁。”他抬起頭,神色冷沉地盯住了殿首的君王。十年了,這幼虎的成長比他想象中還要迅速。
今日一上朝他就看出來了,小皇帝這裡終於耐不住了,要使出殺手鐧了。雖然魚長崖橫插了這麼一腳,插得有些莫名其妙,倒也不妨礙小皇帝所佈的大局。劉歇眯著眼睛想,肅敬唐,白靜燕那幾個人都已被他架空了實權,段雲重那邊雖未定案,卻也有了八分的把握。駙馬凌霄的被停職之後,京城九衛一直掌握在劉歇手中。段雲嶂究竟是從哪裡借來的膽子,竟敢在這個時候挑起事端?他是以為自己真的不可能謀篡麼?還是一直以來,自己其實都高估了這小子的心計?
不不不,看段雲嶂的神情,想必已是有了八成的勝算才敢如此。
劉歇決定暫不接招。
段雲嶂垂下眸子,老狐狸。
“獵犬頂燭,自非吉兆。威國公,朕倒是找到了兩個人,能解此夢。”
“敢問皇上,是何人?”
段雲嶂唇線鮮明地一抬:“傳段雲重、李季春上殿。”
劉歇一怔。
李季春是大都督府的副都鎮撫,也是掌握京城九衛的臨西將軍。如果李季春一直都是直接效忠於段雲嶂的話,那麼京城九衛,早已脫離了他的控制。而段雲重……分明和段雲嶂已成仇讎,卻為何……
大都督府中,僅靠李季春一人,還不能掌控京城九衛,然而有段雲重前王爺的身份,若再手持皇帝密令……
他忽然明白了。
段雲嶂怕的就是他不謀反,倘若他不謀反,以他劉歇的地位,如何能處他死罪?於是他將自己的親弟弟貶為庶民,做成鮮美的餌,誘他上鉤,又暗害他府內妻離子亡,朝上聲名敗壞,將他逼至絕境,迫他不得不去咬這個餌。
段雲嶂就真敢這麼布棋?他就不怕段雲重真的想做皇帝?
又或是自己掉以輕心了。七夫人私奔之事也好,劉萼墮馬身亡也好,都是段雲嶂從中做的手腳,他急怒攻心,終是忍不住鋌而走險。他原以為段雲嶂不過是個只會玩奸猾手段的小人,卻不料這些奸猾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激怒他。
劉歇從不感情用事,段雲嶂便攻擊他的感情,劉歇沒有弱點,段雲嶂便故意將自己的弱點給他看。
百密一疏。
劉歇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輸給了這頭幼虎。
李季春全身甲冑,至殿前跪下,抱拳道:“皇上,京城九衛俱已就位,全憑皇上差遣。蒙璽衛此刻正在殿外待命,正陽門一帶,已全在秀林衛控制中,上昀衛統領不遵軍令,已被臣斬殺。”
殿上的年輕皇帝露出勝利的微笑:“劉歇,你可知罪?”
劉歇沉默了。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