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臣駕著馬車,載著兩人出了正雲的大門。

戟頌趴在馬車的窗戶上向外好奇地張望著,她已經有許久沒有見過外面是什麼樣子的了。

月看著戟頌眼中好似孩童般的欣喜和新奇,唇邊漸漸浮起一絲笑意,自身後緩緩抱住了戟頌,將臉貼在她的後頸頸側,溫潤的氣息不斷地撲到戟頌的肩頭。

戟頌以為月是要在馬車上做什麼,心裡一驚,隨即眼中陷入了黑暗。

過了一會兒,戟頌發現月沒有胡作非為的意思。

但是戟頌沒有說出來看不到的事實,否則以月的性子,知道她被挑起性慾的話,一定會在車上辦事。家臣還在馬車外面駕車呢,戟頌可不想在這裡被他扒光了。

戟頌儘可能地平復自己的心緒,想讓眼睛隨著心緒的逐漸平靜而逐漸復明,但是戟頌發現被他抱在懷裡,想要令心緒平復下來的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現在只要他一靠近,戟頌的身體便會騰昇起一股莫名的燥熱,雖然這並非她的本意,她也知道月只是抱一抱她而沒有進一步的非分之想,可是她的身體卻根本不由得她控制。

想胡作非為的,其實是她。

-

閔佩豳神情嚴肅地躺在床上的葉城諶。

種種不尋常的跡象都表明,肯定有一個強悍的神術巫道之人在其中干涉。

而這,應該就是白曳身邊的那個人。

但現如今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那人並非他們兩方之中的任何一個,因為施下詛咒的那個人既然可以施下如此強力的詛咒,若是他想要葉城諶死去,而為他方奪取天下的話,葉城諶應當早已一命嗚呼了。

他們都錯了,南荒和燕居都不是最大的禍患。

真正的禍患。

在正雲。

但,他們對於那兩人無可奈何。

-

正雲。

在院中的月正在修剪枝葉。

忽地,他向古崟的方向望去——

一雙幽藍色的眸中閃過一絲精芒。

在葉城諶的寢殿之中,出現了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

女子走到葉城諶床邊,手中浮現一絲暗紅色的光,光逐漸覆蓋到葉城諶的身上,與葉城諶身上的白光相觸的一瞬,暗紅色的光被猛地彈開。

女子遭到反噬,手上開裂了數道傷口,一直蔓延到手肘。

血順著指尖滴落到地面上,女子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變化。她兩手張開法陣,與葉城諶身上的白光相對抗,掀起一陣猛烈的氣流,殿內門窗自動關合,猛烈的氣流將殿內的陳設如同枕頭一般扔在牆上!

霎時滿地碎片,一片狼藉。

女子身上的黑色斗篷被吹了下來,身上遭到了更為嚴重的反噬,皮肉開綻,殷紅的鮮血自傷口內湧出,洇溼了女子身上的黑袍。

葉城帛身上的白光驀然消失。

身穿黑袍的女人手中的法陣關閉,筋疲力盡地跪在地上。

床上的葉城諶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黑袍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是你救了我嗎?”

黑袍女子看向葉城諶,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臉上開綻的傷口如同在臉上多了幾張嘴一般,看上去尤為可怖。

她緩緩起身,走到葉城諶面前。

“在找到合適的時機之前,無論別人說什麼,都不要去插手不死之身的事情。”黑袍女子臉上駭人的傷口逐漸癒合,心平氣和地說道,“要知道,現如今無論不死之身想要取得你的位置,還是殺了你,都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葉城諶不明白女子話中的意思:“為何?”

“國主只需記住,我不會害你的。”黑袍女子看著他的臉,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