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是老馬安排暫時不能報,他們就沒再接著做。

白雲飛在那合計,這家人也挺怪,陳老爺子那麼倔的脾氣,幾年來一直在上訪,他們家裡人怎麼就那麼忍氣吞聲了呢?而且這也算個不小的新聞事件,怎麼其他媒體也沒有報出來呢?

“他們家裡人都以為老人是自然死亡的,一開始沒在意。”丁園告訴白雲飛,“後來是有人看不過去了,幫他聯絡的我們雜誌社。我們一開始也接過陳老爺子上訪的信件,所以還比較瞭解情況。正好我在這邊採訪,社裡讓我先了解一下情況。”

“那你找我主要想問的是什麼呢?”白雲飛不解地問丁園,“我知道的基本還沒你知道的多,實在是汗顏,很多事還是你今天說我才知道。”

丁園看著他說:“因為他們家裡人說,老人之前曾經反覆說過,過了元旦就要找你,找你就有希望。而且……而且老人還說了,他有份很重要的材料給你了。他們家人現在都想看看那份材料,不知道材料裡到底說的是什麼。”

什麼材料?白雲飛和陳老爺子是接觸過,老爺子也被他說的走法律渠道解決問題方案打動了。白雲飛曾經建議去看一下省裡的最新檔案,也許對老爺子的事情有幫助。但是,陳老爺子什麼時候給過我重要材料啊?

看著焦急等待結果的丁園,白雲飛只好雙手一灘,實實在在的告訴他:“我這裡真的沒有任何陳老爺子交給我的東西,連一張紙片都沒有。” 。 想看書來

34、別說你的採訪我無所謂

那個叫丁園的記者沒在白雲飛這裡瞭解到太多的東西,不過他深深相信老爺子是有什麼留在白雲飛這裡的,要不怎麼會和家裡人那麼說呢?

白雲飛把和老爺子接觸的那一天一夜的時間都回想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可以往深處思考的疑點。也許老爺子記錯人了吧,白雲飛還沒這麼說呢,就發現丁園在他低頭思考時認真的盯著他看。眼神裡明明有一種藐視的目光,那種目光他也曾經用來盯著看那些翫忽職守的職能部門的大神們。

果然,丁園合上了本,長長嘆了一口氣:“也許我的採訪對你們來說是無所謂的,不過一個人的死亡也許會為一個社會的法制進步敲響警鐘。也許你們習慣了被有關部門邀請去採訪,習慣了車馬盈門、佳餚相伴的記者生活。但是,好多新聞不是自己找上來的,是需要去發現的。”

“你是學法律的麼?”白雲飛問了句題外話。

“是啊,怎麼了?”他回答白雲飛說,“關注民主法制程序,也許不僅僅是學法律記者該做的吧?據說那個魏大洪是你們市青聯成員,還當過理事,也是青年企業家協會的理事,還是十大青年傑出企業家,你們是不是礙於這些不能報?”

“不是礙於什麼,而是看問題的出發點問題,不是站的高就能看得遠。不是先發現新聞的人就能吧新聞做的最深,不是我們現在沒報就意味著永遠不能報。也不是所有市一級的媒體,就都了沒有直面新聞的勇氣。”白雲飛一口氣說出了一大堆憋氣的話,然後看著有些不解的丁園,“如果我有什麼發現,會及時告訴你的。但是現在,我真的沒有任何陳老爺子留給我的東西。我也沒有隱瞞你什麼,隱瞞這些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丁園走了之後,白雲飛和老馬說,臺裡如今怎麼這麼開放了,來做批評報道的也接待了,無緣無故地讓人家又藐視了我們一回。

老馬也覺得奇怪,就給臺辦打了個電話。結果臺辦的人說,那個記者說他要採訪抗擊暴風雪的事情,現在市裡宣傳口主要抓這事呢,哪想到是打著幌子來做批評報道的啊。

白雲飛和老馬一合計,還是大媒體有戰鬥經驗。他們一個輿論監督節目,成天和各個職能部門不願意被曝光的主兒打馬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