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坐起,抱著那杆霰彈槍,眼淚轉身走向房間外。

緊張的氣氛再次籠罩劇院,影像的節奏迅猛,轉眼就到了一家路邊小酒吧外面,芮坐在墨綠皮卡的副駕上望著車窗外,反拍的側面遠景只見在景深處,眼淚叔叔正走向那間掛著個啤酒霓虹燈招牌的酒吧。

跟隨眼淚叔叔的全景拍得更清楚了,這是在一處鄉鎮的路口,路面鋪有陳舊的水泥,酒吧周圍只有幾間關門的低矮平房,外邊停車場上停著六七輛汽車。當眼淚走進酒吧,吵雜的背景音變得清晰,隆隆隆的舞曲樂十分煩暴,運動鏡頭跟在眼淚身後快步走去,有幾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在小舞臺跳舞,醉醺醺的男人們一陣陣的叫嚷笑喊。

“狗子羅尼。”眼淚走向吧檯的一夥男人,他們都紛紛望來,沒了動靜。中間有一個矮肥的男人站起身,他說道:“夥計,你來這裡做什麼?”眼淚的臉龐僵冷中露著兇色,“操你馬的還在裝傻。”

被罵的狗子羅尼頓時騰起怒火,衝眼淚道:“我沒見過你兄弟!他也許死了,但我不知道他在哪裡。”左右的男人紛紛起身,而酒吧的熱鬧依然,酒保拿著酒水走過,舞女們繼續跳舞,眾人都見慣了這種場面。

“是嗎?”眼淚一點不怵,上前了幾步,“你個傻逼,我已經他馬的連抽好幾天冰了,你要惹我是嗎?”

“聽著,眼淚。”狗子羅尼像在強忍著不出手,“我們這裡有六個人,你想搞事,會被暴揍一頓的人是你。就像霍克弗爾的姑娘把那可憐孩子打的那樣。”

眼淚的眼神變了,他緩緩的露了個笑容,瘋狂的,剋制的,右眼角那三滴眼淚紋身在跳動,令人不寒而慄。他毒癮發作般鼻子嗅了嗅動,抬起擦鼻的右手在握成拳,“狗子羅尼…沒人跟你說過,和我眼淚說話要用什麼語氣嗎……”

“嘿!就是她是吧?”對面的狗子羅尼突然嘲笑模樣,男人們都望向門口的方向,眼淚也是一瞥。

鏡頭一切,芮就站在門口不遠處張望,她的目光停在舞女們那,不知想著什麼。這時候,眼淚叔叔從旁邊大步走過,抓著她的胳膊就往外面走去,“讓你在車子上等。”芮沒有說話。

觀眾們繃緊的神經稍鬆下來,砰的關車門聲,被推上皮卡車的芮還沒有坐穩,車外的眼淚朝車尾走去,繼而從車斗拿出一把斧頭,又往酒吧那邊走去。副駕的芮瞧見了,她緊張的叫了聲:“嘿!”

眼淚抓著斧頭走到前方那一排汽車前,站定地看了幾眼,就雙手掄起斧頭,走向其中的一輛白色三廂車,猛地一下往擋風玻璃砍去!砰!特寫鏡頭只見玻璃被砍出一個大洞,碎裂了開去,眼淚又連連地劈動斧頭,砰砰砰!

車上的芮呆住了,反拍鏡頭,酒吧門口有幾個男人衝了出來,狗子羅尼遠遠的怒急大叫:“嘿!眼淚,你他馬的做什麼!!!”

砰!眼淚又劈下一斧,讓整塊擋風玻璃爆成一片渣,什麼都沒說,慢悠悠地轉身往皮卡這邊走回來。後面的狗子羅尼還在怒喊不已:“你死定了!狗孃養的,我們不會就這麼算的,你死定了!!!”

砰嘭,眼淚把斧頭扔回車斗,砰,他坐回駕駛座拉上車門,一邊開動車子離去,一邊對芮說:“我就不喜歡他說話的語氣。”

芮臉露了一絲似笑非笑。這個影片中難得一見的黑色幽默也讓許多觀眾笑了笑,但隨即就冷下,像被凜洌的狂風吹拂,雖然降溫,卻颳得很痛。這就是以後桑尼和哈羅德要過的生活嗎?

這股狂風越吹越猛烈,觀眾們看著眼淚帶著芮又到了一片老林中的殘破墓地,拿著手電筒找了一圈傑蘇普的屍骨,沒有找到。場景一轉,皮卡車駛在一條空曠無車的城鎮郊外主幹道上,這是影片至今出現過最好最平坦的一條路。

但這時響起了警車的警笛聲,眼淚沒聽見般繼續開,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