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幸虧有你,還是你心細。”王大衛發出一聲由衷的感謝,隨後坐在樓梯上。站了這麼久,確實夠累的。

王厚也坐了下來,撥出一口濁氣:“哎!幸虧有你啊!”

他看過那封聖旨,上面的字很多,辭藻華麗,但意思只有一個:讓王中正奪權。

真要讓王中正跑到志願軍中當眾宣讀聖旨,後果必將是一場災難。

王韶肯定交權,然後帶上王厚,爺兒倆一起回汴梁。運氣好,給個虛職,混完下半輩子;運氣不好,直接就是階下囚。

汴梁紈絝和西軍子弟中的絕大部分也會選擇服從,畢竟他們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個大家族,既是助力,也是羈絆。

像劉五那樣,跟家裡關係搞得那麼差的只是極少數。其他人,縱使原來不受重視,可折騰出如今這個局面,在家中的地位早就出類拔萃了。

然而,俞龍珂和他的部眾會怎麼選擇?大概只有天知道。

廣銳軍卻絕對不會接受。

於是,分裂、叛亂、討伐

董氈做夢都得笑出聲來。

唯一的變數就是王大衛在河州重豎大旗,宣佈組建志願二軍

這也是為什麼王中正一定要先到河州擒拿王大衛的原因。只不過王大衛的強橫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兩人相互恭維過後,都覺得身心甚為愉悅。

王大衛接著提起一件要緊事:“猴子,得儘快把我大侄女接到河州來。還有董小娘子。”

王厚:“嗯?大衛,這你可得想清楚。”

王大衛:“這有什麼好想的?伏羌城在法理上還是大宋的地盤,你們家那位皇上腦子又有問題,萬一狗急跳牆呢!你不同意?”

王厚:“我當然同意,我求之不得呢!關鍵是你,你得想清楚。”

王大衛:“我想得很清楚啊!

就算沒有今天這破事兒,那羊毛二廠也差不多該建了。咱不能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萬一哪天李師中掛了,換上來一個強項令呢!

你們大宋做官的都什麼德行你該比我清楚吧!像我王叔那樣的可沒幾個。

將來真有那麼一天,咱就把伏羌城的一廠關門,搬到二廠來。再僱一批人,天天到他的衙門口前哭訴,罵他不給老百姓留活路,把他的名聲徹底搞臭。”

王厚:“我靠,夠狠。你們川越國的刁民可真多。”

王大衛:“這都是小意思,頂多算入門級的。

另外,就算不考慮這些因素,伏羌城那邊兒的規模也不宜擴大。

處理羊毛會產生水汙染,光是俞龍珂部的羊毛就已經把那段渭水禍害得不輕了,要是再把河州、湟水谷地的羊毛都弄過去,那我估計秦州的老百姓都得沒水喝。

所以,我打算把羊毛二廠建在湟水河口。汙水直接排到黃河裡,下游就是蘭州。王叔不是說他不打算進攻蘭州了嘛!那蘭州就不算自己人,使勁兒霍霍吧!

而且,羊毛和貨物都可以走水路,也方便。”

王厚愣愣地看向王大衛,好一會兒,道:“你考慮得還挺周全。就是吧!你得想清楚。”

王大衛:“嗯?你什麼意思啊?說清楚。”

王厚:“我說不清楚。你,自己想吧!我算是盡力啦!哎!”

王大衛:“什麼毛病啊你?”

王厚:“不是我有毛病,是你有。”

王大衛翻著白眼,前前後後又想了一遍。沒毛病啊!這猴子發什麼瘋?神神叨叨的。不管了,應該沒什麼大事兒。

王大衛:“我再說一件事兒。等這場仗打完,我就不回汴梁了。”

“啥?”王厚驚呼一聲:“這可不成。大衛,咱們當初可是說好了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