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萬頃和一頃(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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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厚:“既然誤會已經解開,兄臺可願接受章世叔的建議?”
王大衛連忙搖頭。
“兄臺請放寬心。章世叔雖然性子傲,卻有宰相度量,斷不會因為剛才的事情刁難、報復你的。”
王大衛再次搖頭。
“兄臺何苦如此?機會難得。章世叔才高八斗,得他指點,金榜題名如探囊取物。”
拉倒吧!我都參加過一次高考了,這輩子再也不想來第二遍。
不過總是搖頭也不是個事兒,反擊一下吧。
“考上又如何?”
“做官啊!”
“然後呢?”
王厚有點兒懵,這事兒以前還真沒考慮過。想了想,說道:“做官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我現在過得不好嗎?”
“做官,不怕惡人欺負。”
“現在也沒人敢欺負我啊!”
“做官可以施展才華。”
“為什麼要施展?”
“做官可以光耀門楣。”
“我住樊樓,連房子都沒有,還門楣?”
“做官可以造福鄉梓。算了!做官可以名垂青史。”
“然後呢?”
王厚沒詞兒了。
王大衛的反擊開始了。“你說了這麼多好處,想過壞處沒有?”
“壞處?做官還有壞處?”
“當然有。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別的不說,只說一事:我要是個做官的,還能為老張大哥報仇嗎?”
做了官,就要受《公務員行為準則》限制,自然沒法跟人決鬥。
其實,王大衛這句話還有另一層意思:如果我做了官,還能跟老張大哥成為朋友嗎?
畢業之後,步入社會,王大衛的許多同學都多多少少有了些變化。
其中變化最大的,就是踏入仕途的幾個。雖然同學聚會的時候他們都會刻意隱藏這些變化,但正是這種刻意讓王大衛覺得恐懼和慶幸。
王大衛無意評價這些變化的好與壞,也無意評價有這些變化的同學的高與下。因為,換位思考,王大衛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變。
王厚果然陷入沉思
等王厚清醒過來,發現王大衛已經結賬離去。心中有些遺憾。
王厚這次回京是他父親王韶的安排。王韶在秦鳳路為官,遇到了大麻煩,自己不能擅離駐地,因此派次子王厚回京拜訪章惇,尋求幫助。
王厚也知道這次的麻煩不小,即便章惇位高權重,也未必能處理妥當。
跟王大衛一番交談,倒讓王厚隱隱覺得:說不定可以在王大衛這裡找到些“錦囊妙計”。只是王大衛已經走了。
走就走吧!今天初次見面,若是直接說了反倒有點兒交淺言深。明日我再去登門拜訪,那時就可以算是故人了。
順便逛逛樊樓,正好!
茂林修竹,青磚碧瓦。汴梁城的老百姓絕對想不到,燈紅酒綠的樊樓里居然藏著一座如此清幽的小院。
正房當中,一盆炭火驅散寒意,散發著陣陣幽香。
火盆兩邊,各有一把躺椅,兩個年輕人相對而坐。
王大衛靠在椅背上,閉著雙眼,右手手指偶爾敲擊一下扶手。
王厚手端茶杯,茶水清澈,杯底的茶葉清晰可見。這是川越國的飲茶之法,可稱得上大道至簡、返璞歸真。
不過此刻王厚的心思都在身旁矮几上放著的一把亮銀色水壺上,他進門時間不短了,現在從壺裡倒出來的水還是滾燙的。
他很想研究一下這把壺的奧秘,又怕打擾王大衛的思路,只好一遍遍告誡自己:忍耐,正事要緊。
就在王厚快要忍不住的時候,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