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明天起床聽到一聲烏鴉叫,那就有可能收到你吐血。

商人最怕的就是這種不確定性。哪怕你明確要收重稅,只要一直穩定,也比這種“不可預料”強得多。

於是,絲綢之路改道了,商人們寧可多翻幾座山,走青唐。唃廝囉比西夏人靠譜。

而且那一時期大宋和青唐的關係很好,雙方要面對一個共同的敵人——西夏。

在另一個時空,人們常用動物代表一個國家的性格,例如:美國用鷹;俄羅斯用熊;中國用大熊貓。

如果用一種動物代表西夏,肯定是瘋狗。

你正吃著火鍋唱著歌,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突然撲上來咬你一口。

正是在這一時期,唐休入職的這家企業飛速發展。

但是,唐休沒趕上好時候,他入職的時候,唃廝囉已經老了,控制力正在衰減,帳下諸部開始為自身謀劃,顯露各自為政之態。

這也是胡人政權的通病,沒有正經的思想、宗教、主義這些東西,憑什麼讓所有人抱團?

偶爾冒出一個雄主,也不過維持一世的強盛。

相比之下,中原政權就好多了,大家都信奉儒家思想,都向往大一統的社會構型。

偶爾出一、兩個昏君,沒關係,自有名臣良相頂上;出個野心家,也沒關係,大不了改朝換代,日子照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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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如果好多野心家一塊兒冒出來,那就得苦上一陣子了。

不過,終究還是會一統的。這是鐵律,是絕大多數人的內心期望,誰也阻擋不了。

如此看來,儒家思想縱有千般不好,有這一點好,也就夠了。只是,這真是儒家嗎?最初實現大一統的可是法家啊!

收回思路,王大衛繼續聽唐休的自傳。

唃廝囉的衰老引起青唐政權的內亂,唐休的工作單位深受其害。

老東家憂憤成疾、駕鶴西去。少東家上位,一腦子忠義思想的唐休繼續為新東家賣命。

新東家年輕氣盛、銳意進取,要親自走一趟青唐。唐休苦勸,無果,還得隨行。

走西口的人千千萬,成功的只有一個喬致庸,純粹是倖存者偏差。唐休的新東家顯然沒有這種幸運,死於非命。

唐休倒是沒死,他這種識文斷字、能寫會算的人,在蕃人眼裡可是寶貝。

就是想回家?沒門!

他就這麼在這一帶苟活了七年。

語言不通,風俗迥異,飲食、氣候差別巨大,當初一起被囚的同伴相繼死去,只剩他自己一個人,連漢話都快忘光了。

他倒也不怎麼恨現在這個部落,因為當初囚禁他的也不是這個部落,那個部落早就已經被滅了。

只是,誰抓到他都不放他走,留著他管賬目、錢糧。他比部落裡二當家更值得信任。

這個部落的酋長就是在山谷中瀕死一吼,把王大衛弄得灰頭土臉的那位。

他是唐休“侍奉”的第四位酋長。

這一帶的蕃人小部落很多,彼此攻殺不斷,猶如養蠱。

:()歡樂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