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相信?說起科舉,天下沒人是老夫的對手。”

章惇的白臉終於有了些許變化,一抹傲氣透出,“老夫中過兩次。”

這牛皮可太大了。歷來進士都是終身制,誰吃飽了撐的考兩次?

後世的雙學位也是兩門不同的學科。

不跟你這老頭兒聊了,沒意思。

“有沒有這樣的官兒?不用上班,也不用做事,還有俸祿拿。官兒還挺大,見誰都能頤指氣使。”

“荒唐!”

“沒有嗎?我聽說你們大宋有三冗,其中一冗就叫冗官。說的不就是有很多這樣的官兒嗎?”

章惇的白臉更白了。

王大衛繼續:“而且,我覺得你現在的官位就是這樣的。要不,等你去了那個什麼兩湖,把你現在的官位推薦給我唄。我不嫌棄。”

章惇驟然起身,雙目如刀。

王大衛泰然自若,刀槍不入。

章惇一甩袍袖,轉身離去。年輕人連喊數聲“世叔”追了出去。

王大衛心情舒暢,胃口大開。

不知過了多久,剛才追出去的年輕人獨自回來,站到了王大衛面前。

王大衛抬頭看去,這年輕人身量頗高,並不魁梧,卻透出一股悍勇之氣。

膚色略黑,年齡大約二十上下。沒鬍子,好猜。

他也在看王大衛,臉上看不出報仇的意思,倒有幾分好奇。

“坐。”王大衛率先開口。

年輕人坐到王大衛對面,剛才章惇的位置。

“你怎麼又回來了?”王大衛問。

“送了章世叔回家。發覺有點兒餓了,想著你這人有趣,就順便過來看看。沒想到你還在。”

“那正好一起吃點兒。夥計,哦不,智清大師!麻煩再上一份。”

“多謝!”

“不用客氣。”

“我也姓王。王厚,字處道。”

“本家啊!問一下,你跟剛才那個愛吹牛的老頭兒什麼關係?方便說嗎?”

“章世叔與家父同年。”

“哦!”

“我想你對章世叔有些誤解,我想替他解釋一下。”

“你說。”

“首先,章世叔的官職是嗯,我想我說了你大概也不明白這些官職的意思。

總之,章世叔可以算得上位高權重,並不是你說的只拿俸祿不幹活兒的官兒。”

“那這個點兒他怎麼不辦公?”

“今天章世叔休沐。”

“啊?不好意思,我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的確是我的錯,我應該道歉。

不過,我想我大概是見不到他的了。你若是再見到他,麻煩代我表達一下歉意。”

“好說。”

“還有,他說他中過兩次進士,這是怎麼回事?”

“章世叔確實中過兩次。”

“?”

“第一次是與家父同榜,只是兩人名次都不高。

偏巧那一次的狀元是章世叔的族侄,章世叔性子傲,乾脆棄了。過了兩年再考,名列第一甲第五名。”

王大衛當場宕機,花了好半天才重啟成功。隨即想到:科舉制度果然殘害人性,沒點兒精神病誰特麼考這個?

:()歡樂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