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將一盆冷水狠狠地潑在了夏安言身上。

被冷水一激,夏安言渾身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但身體仍止不住地顫抖著。

這時,端坐在椅子上的陸炳,面沉似水,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夏安言,以一種低沉而威嚴的聲音開口問道:“夏安言!曹寶成都已經招供了,你還是老老實實把實情說出來吧。告訴本官,你究竟是透過何種手段將萬歲爺前往皇陵祭拜這件事的訊息傳遞出去的?”

聽到這話,夏安言心頭猛地一震,腦海裡飛速思考起來。

他暗自思忖道:“這曹寶成怎麼可能會知道我出去傳遞訊息的事情呢?他明明只曉得我當時是去出恭罷了。哼,想必這錦衣衛是想要故意誆騙於我,好讓我自亂陣腳,露出破綻。不行,我絕不能輕易上鉤,一定要咬緊牙關,堅決不承認,就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單純地出去解手而已。”

想到這裡,夏安言強作鎮定,抬起頭來,迎著陸炳凌厲的目光,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大人……小的真的只是……只是出去出恭啊,絕沒有做過其他任何事情,請大人明察!”

“大人吶,小的實在是冤屈啦!小的根本不曉得那曹寶成究竟跟您說了些啥子喲!小的當時真的只是去出恭呀!”夏安言面色蒼白如紙,有氣無力地辯解道。

只見他那副模樣,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連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哼!出恭?你竟然敢把我們錦衣衛當成一群蠢貨不成?事到如今,你還這般嘴硬,不肯說實話麼?依本大人看來,分明就是你趁著出恭這個由頭,偷偷摸摸地將重要訊息傳遞了出去!”陸炳那雙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透露出一絲危險的光芒,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夏安言。

聽到這話,夏安言嚇得渾身一顫,連忙又開口解釋起來:“大人吶,小的對天發誓,絕對沒有說謊哇!小的確實不清楚那曹寶成到底跟您講了些什麼。不過,這曹寶成平日裡老是找小的一起玩擲骰子的遊戲,結果輸得一塌糊塗,欠下了小的好多銀子呢!他肯定是心懷怨恨,想要藉機害死小的,這樣一來,他就不必還錢給小的啦!而小的那天,真的是因為肚子疼得厲害,才不得不跑去出恭的呀!請大人明察!”

“哼,你這肚子痛出恭還真是趕巧了啊!”陸炳滿臉狐疑地冷哼了一聲,眼神銳利地盯著眼前臉色愈發蒼白的夏安言,繼續說道:“萬歲爺在乾清宮前腳剛說完要去祭拜皇陵之事,你後腳便急匆匆地跑去出恭,而緊接著王寧嬪就恰到好處地前來給萬歲爺呈上那精心準備好的青詞。如此這般精準的時間把控,難道僅僅只是巧合嗎?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此刻的夏安言,不僅面色蒼白如紙,就連額頭也開始不斷滲出汗珠,密密麻麻如同清晨荷葉上的露珠一般。

他嘴唇微微顫抖著,結結巴巴地回應道:“大……大人,這真的只是純粹的巧合而已呀!小的怎敢在這種事情上耍什麼花樣呢?”

然而,陸炳顯然對這樣的解釋並不滿意,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嘲諷地說道:“巧合?若說起巧合,我倒是聽聞王寧嬪身旁有一個婢女名叫夏安惠,更為有趣的是,你們二人皆姓夏,而且外界傳言你們乃是乾哥哥與乾妹妹的關係。如此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實在讓人難以相信這一切都是偶然發生的。所以,我現在再鄭重其事地問你一遍,你究竟有沒有參與到此次訊息的傳遞當中?倘若你還是執迷不悟不肯說實話,那就休怪我不客氣,直接將夏安惠帶來問話了。”

說著,陸炳緩緩站起身來,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夏安言,那冰冷的目光彷彿能夠洞穿人的內心深處。

就在那一瞬間,當夏安言的耳朵捕捉到從陸炳口中吐出"夏安惠"這三個字時,他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一般,猛然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