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她面前而她卻什麼也沒有做。

然而,有人不許。

唐易快她一步,抬手按住她的後腦,把她按向胸膛,劫回懷裡。

“沒事了……”

依然溫柔的聲音,實質卻強硬不容拒絕。

所有的腳步聲終於全部消失,謙人最後一個走出去,萬分小心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聲音很小,只發出了一聲‘卡嗒’的關門聲。

這聲音極輕,微弱地幾乎沒有存在感,卻仍然讓紀以寧失了神。

她終於哭了起來。

好似一下子失去了全部力量,放棄了所有掙扎的信念,抬手揪緊了他的手臂,她哭起來,眼淚滲進他的襯衫,微涼的溫度,叫他看見她的無力與委屈。

什麼時候開始,她紀以寧已經變成了這樣的人?

眼睜睜看著一個人身亡,卻什麼也沒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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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沒有說什麼,攔腰抱起她往臥室走。

把她放在床沿上,他彎下腰,屈膝半跪在她面前,靜靜替她擦掉眼裡不斷掉落的眼淚。

紀以寧簡直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她不懂他。

對他暴力決絕的一面,她不懂。

因為,在她的認知範圍內,有一個殘酷的現實對比放在了她的面前——

“為什麼、為什麼唐勁從來不會——”

紀以寧忽然收了聲,沒有問完那個問題,只因為看見了唐易的眼神。

冷漠、絕望、痛徹、涼薄。

好似幻覺,瞬間就消失,鏡花水月般的光影,叫人直覺剛才看錯了眼。

她再想去看,已經無跡可尋。

眼前還是那個唐易,靜靜看著她,眼底漆黑一片,眼中倒影全是她,溫柔得不像話。

他忽然笑了下,笑容柔軟,她只聽得他緩緩開口——

“……好可惜,對不對?”

“……”

“真的,好可惜。……紀以寧遇到的,不是唐勁,是唐易。”

紀以寧一下子清醒,心裡狠狠一緊。

她做錯事了——!

“不是、不是的……唐易、你聽我說——”

他捂住她的唇。

太晚了。

他是察言觀色的高手,精通對手心理。更遑論,她剛才,已經說出了那些關鍵字。心思縝密如他,已經全然明白。

唐易撫摸著她的臉,笑容柔情似水,專注的眼神簡直動人。

“我明白,我明白的,”他屈膝半跪在她面前,溫柔得眩天惑地,一字一句替她說下去:“……如果,紀以寧遇到的是唐勁,那該多好。堂堂唐家的二少爺,卻乾淨不染一絲黑色,從不殺人,從不沾血,甚至最後,不要任何權利與利益,全面瀟灑退出。……乾淨純粹,溫和近人,這樣的男人,才是適合紀以寧的。”

紀以寧聽得全身都炸了起來。

終於明白自己闖了大禍。

有一件事,她很清楚。

唐易瘋起來,真的是沒有底線的。

她急急想去拉他的手,“不是這樣的!唐易、唐易你聽我解釋——”

他退開一步,緩緩起了身。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唐易忽然淡淡地問:“你的道德觀是什麼?”

“……”

她不解他的意思,茫然看著他。

唐易笑了下,“殺人償命,對不對?”

紀以寧駭然,下意識地想去拉他的手。

可惜,他已經不是她可以拉住的人了。

唐易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銀色的,德國頂級自動款。他臉上平靜得一點表情都沒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