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細緻比對之下,倒真有了發現,佛像左手手腕之處顯露出一絲異樣。與右手相比,左手手腕上赫然多出一顆黃豆般大小的黑珠,鑲嵌得頗為牢固。

這顆珠子看起來平平無奇,緊緊嵌於雕像左手腕中,此位置出現不尋常的東西,嗯,殺錯莫放過!先用‘風油精’將神像正面噴了個遍,尤其對那顆珠子,更是多次噴灑。

可到了動手之際,雲釗卻猶豫了。畢竟,他那所謂的盜墓經驗,也僅僅是小區級的高手,現在的舞臺,委實大了些!

不成,安全為上,先用登山杖試探一番。只可惜,一番努力之下,那珠子仍是紋絲不動。

從揹包中翻出一副手套戴上,又取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撬了撬。嘿,珠子未動,手臂動了!

整條手臂風化的很厲害,撒了水,再一撬,大半隻手臂掉了下來,嚇得雲釗心頭一顫。好在,他眼疾手快,接住了嵌著珠子的那塊碎泥,迅速將其放入塑膠袋中,又裝進一個小盒子,扣緊蓋子,收入揹包。

正當雲釗繼續檢查神像之際,地龍翻身又叫地震,驟然降臨,山洞猛然間搖晃起來。他迅速反應,鑽入了旁邊來時的洞道,遠離了那危險的豎井。

人在洞中,地在震動,這在探險手冊中被列為最高危險等級的情形,首要之務在安全處躲避,有條件儘快撤離,尋求救援。

等待了漫長而緊張的一段時間後,地龍翻身終於停止。雲釗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立即沿著原路返回。所幸再未遭遇任何危險,他最終平安無事地回到了招待所。

回到招待所時,夜幕已深沉。洗了個澡,吃了份外賣就進入了夢鄉。然而,夢境並不安寧,神像屢屢浮現,時而齜牙咧嘴,時而怒目圓睜,令人心生寒意。

雲釗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時,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無心睡眠的雲釗開始研究昨天的收穫。

盒子開啟,土塊捏碎,那顆黑珠子顯露無遺,用清水細細沖洗,依舊平凡無奇。

噴灑了些許“風油精”,仔細擦拭乾淨。這套動作,一絲不苟地重複了三遍後,依然未見異樣。

脫下手套,緩緩拾起那顆小珠子,指尖剛一觸碰,一陣劇痛襲來,緊接著,眼前一黑,萬物俱寂。

失去了視覺,雲釗卻能清晰感知到周遭的變化。自己已不在房間內,原本坐在椅子上,此刻卻腳踏實地,腳下的觸感鬆軟,與堅硬的大樓地板截然不同。

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雙腿顫抖,無力感如潮水般湧來,不由自主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在這時,一個突兀的幸災樂禍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哼哼,活該,敢用髒水潑我!”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儘管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卻依舊什麼都看不見。以往,即便夜裡不開燈,也能依稀辨認出物體的輪廓,但此處,卻是深邃如墨、純粹的黑。

雲釗嘗試著爬行幾步,前後左右,皆是一片虛無,觸碰不到任何實物。摸索地面,竟是泥土,摳起一小塊泥土,鼻尖縈繞著一股新鮮的土腥味,新土?

此刻,他已無力站起,不是因為疲憊,而是源自心底的恐懼。人在極端恐懼之下,往往會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無力。

突兀的聲音再度在耳畔響起,帶著一絲稚嫩:“我叫豆豆,我有十七個兄弟呢。”

“我叫雲釗,我也有一大堆兄弟。”雲釗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隨口應答,心中卻暗自懊惱,此時的大腦已經有些短路,言語有些顛三倒四。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蔓延開來,或許只是短短几分鐘,但在雲釗的感覺中,卻彷彿度過了半個世紀般漫長。他絞盡腦汁,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大腦一片空白,如同被清空了一般。

“豆豆,這裡是哪兒啊?能不能……開個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