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羽頂著兩個黑眼圈,卻精神抖擻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故作慌張地召集了府衙裡的所有官員,宣佈自己將要回京述職。

秦羽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眾官員面面相覷,皆是一臉茫然。

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就要回京了?

秦羽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暗笑。演戲嘛,誰不會?他就是要讓沈雄知道,他已經上鉤了。

他暗中安排了兩個心腹手下,喬裝打扮成他的模樣。

一個身材魁梧,一個瘦小精幹。

讓他們分別跟隨沈雄的眼線,一路前往京城。

“記住,演得越像越好,最好讓他們以為我就是個貪生怕死的草包!”

秦羽叮囑道,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送走了“自己”,秦羽換上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裳,悄悄溜出了府衙。

他要去的地方,正是那繁華熱鬧的揚州城。

運河的水冰冷刺骨,秦羽游到岸邊,凍得牙齒打顫。

他哆哆嗦嗦地爬上岸。

“秦大人好興致,一大清早就玩起了冬泳?”

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秦羽抬頭一看,正是沈月。

她站在河堤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絲嘲諷。

秦羽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沈小姐也是好雅興啊!來運河上看風景?”

沈月皺了皺眉,似乎對秦羽的態度有些不滿。

“秦大人不怕我進京告狀?”

秦羽冷哼一聲,擠了擠溼透的衣袖,水珠四濺。

“告狀?好啊,你去告啊!我倒要看看,皇上是信你一個黃毛丫頭,還是信我這個朝廷命官!”

“你!”

沈月氣得臉色發白,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秦大人,你何必如此?家父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到底是何事,不能在城中說?非要我離開揚州?!”

秦羽嗤笑一聲。

沈月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

“是鹽商,這揚州府衙內有很多鹽商安排的人,家父不方便與你明說。”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

“他怕你留在揚州會有危險,所以……”

“所以就讓你給我送一封假信,逼我回京?”

秦羽打斷了她的話,眼神銳利地盯著她。

“沈小姐,你這出戏演得不錯,可惜,我秦羽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沈月臉色一變。

“你……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麼?”

秦羽故作糊塗。

“我只知道,有人想趕我走,卻不敢明著來,只好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沈月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秦羽走到她面前,逼近她。

“沈小姐,回去告訴你父親,這揚州府洗乾淨之前,我是肯定不會!”

“秦大人!你在這裡?!”

一個興奮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來人正是石蘭,她手裡拿著一件乾淨的衣裳。

這自然是秦羽的安排,他是早就想好自己一出揚州,就泅水游回岸。

石蘭興沖沖地跑了過來,一眼就看到秦羽溼漉漉的模樣。

頓時停下了腳步,關切地說道:

“哎呀,秦大人,快把溼衣服換下來?這大冷的天,萬一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