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就坐了起來,睡意全無,緊接著便問道:“你別哭啊!到底怎麼了?”

可我越是這樣問,她就哭的越厲害。

我心急如焚,但又無可奈何,只能等待著她情緒稍微穩定一點再問。

良久之後,許是她哭累了,這才從嘴裡勉強地擠出了幾個字:“問天哥,我怕!”

“你怕什麼?是不是誰欺負你了?”我問道。

“嗯......不.......我......我也不知道。”靈兒吞吞吐吐的,連話都已經說不清了。

雖然我聽得雲裡霧裡,但我感覺得出來,她應該是被什麼東西或者什麼人嚇得不輕。

以至於在電話裡面,已經完全沒辦法把事情的經過描述出來了。

沒辦法,我只好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安慰著她:“你別擔心,我現在馬上過來,最多二十分鐘就到了,你等我。”

聽到我要過去,她抽泣了幾下,語氣終於平緩了一些:“嗯,問天哥,我哪兒都不去,就在家等你!”

掛了電話後,我連臉都沒洗,給師父說了一聲,便帶著婉兒打了輛車直奔靈兒的小區。

只不到十五分鐘,我們就到了她家樓下。

車還沒停穩,我遠遠就看見一個穿著單薄的身影佇立在樓下,正焦急地四處張望。

一看到我們下車,靈兒快步跑到我身邊,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問天哥,你終於來了!”

見狀,我趕緊把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隨即問道:“靈兒,你是不是碰到什麼麻煩了?”

她搖了搖頭,並沒有直接回答我,只是說外面冷,先回去再說。

我和婉兒對視一眼,當下也不好再問,只能先跟著她上樓。

一出電梯,眼前的景象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我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她會那麼害怕了。

因為樓道里的牆壁上,寫滿了紅色的大字:還我兒子命來。

這一層樓總共有六戶人家,如果只寫了一句,那還不一定就和靈兒扯得上關係。

但偏偏這幾個字被反反覆覆的寫了好多遍,從電梯口一直蔓延到靈兒家的大門,針對的意思就再明顯不過了。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要說到兒子,五年前靈兒確實打過胎,當時不還是我和師姐陪她去的嗎?

照這字面的意思來看的話,莫非寫這些字的人是秦風?

那也不對啊,當年在趕屍派禁地的時候,秦風不是被風叔關進了煉屍房了嗎?

就算他有再大的能耐,也應該必死無疑,怎麼會還活著?

其實驚疑的又何止是我,婉兒面對這種場面也有些目瞪口呆。

她緩緩地走到牆角邊,用鼻子仔細的嗅了嗅,眉頭頓時就皺成了一條麻花:“哥哥,這不是油墨,是血!”

聽聞此言,我越發的震驚,不禁伸出手摸了一下字跡,觸感很溼潤,說明這字才留下不久。

看來事情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所有人都明白,寫血字的意思不就是要血債血償嗎?

難不成還真是秦風的鬼魂回來索命了?

見我一直不吭聲,靈兒輕輕的拉了一下我,此刻的她驚魂未定,說話依舊哆哆嗦嗦:“問天哥,你說會不會是他回來了?”

我不置可否,只能沉默不語。

從始至終,我一直沒有把秦風的事情告訴她。

目的就是為了讓她能遠離是非,安安心心的生活,直到現在估計她都不知道秦風早已經身故。

可我再怎麼樣都沒想到,時隔了五年,秦風還是找回來了。

“咱們先進屋吧!”我微微搖頭,心中五味雜陳。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們走進了靈兒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