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在一線之間。

幾個談判專家匆匆下樓,來到他們跟前,神色匆忙的說:“我們已經瞭解清楚了,聶小桃是患了兒童抑鬱症,最近在一家康復機構做治療,對嗎?”

“是!”聶宏駿和方若軒幾乎異口同聲回答,“是在做康復治療,有什麼問題?”

專家搖搖頭,“我們跟康復機構的醫生了解過,這個孩子這兩天都在畫畫,但是畫的東西很凌亂,像是在發洩什麼……而且畫完之後還會脾氣暴躁,把紙撕掉。”

“怎麼會……”方若軒心急如焚,“不可能的,我前幾天去看她,她還跟我一起畫畫,我們畫了一道彩虹,她開心的不得了……”

聶宏駿像是被觸動了哪裡,轉過頭看著她,目光中多了幾分溫和。

她也看著他,似乎天邊飄來了彩虹,阻隔了一切風雨。

“若軒,你……你們一起畫畫?她很開心?”聶宏駿有些疑惑,“那為什麼醫生說,她會出現那種行為?”

“你們再好好想想,到底還做過什麼刺激到她的事?”時間刻不容緩,談判專家不停的催促,企圖找到蛛絲馬跡,尋到解救孩子的突破口。

方若軒眉頭緊鎖,突然像被什麼擊中了心房。

她的目光慢慢轉向邵平,她不敢承認,也不願承認,或許是那天邵平送的彩筆出了問題……

聶宏駿見她猶疑不決的樣子,立即意識到了什麼,一把抓住她的手,急促的問道:“你想起了什麼?”

他緩緩舉起手,冷冷的目光打在邵平身上,用手指著他問:“若軒,你實話告訴我……誰讓小桃受了刺激,是不是這個人!”

她不敢答話,心頭的陰影越聚越濃,只是默默流著眼淚。他心頭更來了氣,使勁兒搖著她的身體,失去理智的大吼大叫:“我在你問你話,你有沒有聽到?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讓女兒受刺激,你說啊!”

“聶先生,你冷靜一點……”邵平上前想把他們分開,卻被聶宏駿手一擋,推出了半米遠。

聶宏駿惡狠狠的指著他,心頭的怒氣怨氣,和一股莫名的醋意,統統在這一刻發洩。

如果不是有這麼多警察,如果不是女兒的生死在千鈞一髮,他真想上前給這個邵平幾拳,把他徹底趕出他們的世界。

他本就是個入侵者,在他和方若軒之間,本就不該有這些人,無論是黎闊還是邵平,都不可以破壞他們彩虹色的家。

“我告訴你!”聶宏駿冷冰冰的看著他,話語之間透著一股天成的霸道,“這是我們家的事,與你無關!你離我老婆和我女兒都遠一點,立刻給我滾!”

邵平還未來得及辯駁,只見他又捏著方若軒的手腕,眼中除了怨,更有說不清的擔憂和心痛,甚至還有乞求。“若軒……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一五一十告訴他們,小桃現在就在樓頂,你難道希望她有事嗎?”

方若軒的淚盈滿眼眶,她看看聶宏駿漸漸陰沉的臉,低聲說道:“那天……邵平和我一起去看小桃,小桃畫畫用的筆,是邵平送的……”

聶宏駿的心在那一刻,像是沉入了冰封的湖底,只感到刺骨的寒。

他們現在……已經出雙入對了嗎?他們居然還恬不知恥的一起去看他的女兒……他們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就這麼坦然在女兒面前讓她受刺激!

談判專家和醫生也都猜到幾分,這種豪門家庭矛盾,大家都是避之不及。

“我大概瞭解了……”一個談判專家點點頭,冷靜地安排著接下來的事宜。“現在我們馬上上去,Mary,當事人是個小女孩,還是你上去談比較好……另外Peter,準備音樂,比較舒緩的那種。”

“還有doctor 劉,請告訴我這孩子平時都喜歡什麼樣的玩具,立刻讓人去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