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共識(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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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沒人再敢上前了,方才在最前方的刺客半邊膀子被硬生生削了下來。溫北君硬生生接了刺客一刀。
但是他好似感覺不到傷口一般,哪怕左臂血流不止,他只是隨手扯下衣料,用牙叼著布條纏在左臂之上。
方才刺客的倒下格外響,在已經凍透了的大地之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刺客一擁而散,回去和胡寶象轉達他的話也好,還是就這麼逃亡也好,和他關係都不大,只是馬車已經跌落山崖,離蘭陵還有幾百里路,怕是要耽誤些時日了。
溫北君看著刺客們四散逃竄的背影,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轉身看向衛子歇,“子歇,你可有受傷?”衛子歇搖了搖頭,“先生,我沒事,您的傷口得儘快處理。”
溫北君擺了擺手,“不礙事,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只是沒了馬車,我們得加快腳程了,最好今晚能到驛站。”說著,他便抬腳向前走去,步伐堅定,絲毫沒有因受傷而有半分遲緩。衛子歇趕忙跟上,與溫北君並肩而行。
兩人在寒風中趕路,呼嘯的北風如刀子般刮在臉上。溫北君的左臂傷口雖然簡單包紮了,但血跡還是慢慢滲了出來,在白色的布條上暈染出一朵朵紅梅。他卻仿若未覺,眼神深邃地望著前方,腦海中思索著此次遇襲的種種細節。
“先生,您說這些刺客是胡寶象派來的,大王親調您上蘭陵北伐,他一個下野的丞相,怎麼敢刺殺您。”
“胡寶象啊,那個老東西。二十年前也是下野狀態,硬生生打垮了整個學宮黨。那會學宮黨可比現在要風光得多啊。”
溫北君知道,胡寶象是政治上的老怪物。二十年前正值壯年的賀熙為相,老祭酒韓遂昌還在世,玉琳子在官場冉冉升起,溫九清在歷行十年郡守之職。可這些都被已經在野的老相胡寶象全部推翻,硬生生帶著白黨重新殺回大魏朝堂。
溫北君不認為自己可以在朝堂上勝過這個老怪物,但是他至少要讓胡寶象知道,別太猖狂了,要是對他的家人出手,他身邊的那個高手可保不住他。
衛子歇眉頭緊皺,“那大王那邊……”
“大王英明,自會明白其中緣由,只是現在我們當務之急是趕到蘭陵。”溫北君加快了腳步,寒風凜冽,吹起他的髮絲,那堅毅的面容在月色下更顯冷峻。
又行了數里,溫北君只覺左臂越發沉重,傷口的疼痛如蟲蟻啃噬,但他面上依舊不露分毫。突然,前方樹林中傳來一陣馬蹄聲,溫北君和衛子歇對視一眼,警惕起來。
只見一隊人馬疾馳而來,為首的是一位身著銀甲的將軍。待靠近,銀甲將軍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溫大人,末將來遲,讓大人受驚了。”
溫北君微微點頭,但手仍然把在刀鞘之上,“你是?”
“末將鄭貢,是元將軍派來保護大人的,元將軍聽聞大人孤身前往,恐大人路上遇險,特命末將前來。”鄭貢起身,看到溫北君受傷的左臂,面露愧色,“末將有罪,請大人先上馬,我們速去驛站療傷。”
溫北君也不客氣,在衛子歇的攙扶下上了馬,眾人快馬加鞭,向著驛站奔去。到了驛站,郎中立刻為溫北君處理傷口,看著那深深的刀傷,郎中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將軍真是英勇,如此重傷竟還能趕路。”郎中邊處理邊讚歎。
“讚譽就免了,都是久經沙場的漢子,傷疤是必有的事。”溫北君擺擺手,他實在是無暇聽聞這些略帶諂媚的話語,左臂受這傷也是他咎由自取。
但是若是不劈出那一刀,沒有震懾到餘下的刺客,以他大病後的體力,也支撐不到最後,那結果也已未知。
景初四年深秋的一場大病幾乎抽空了他的體力,體力無法支撐他像以前一般血戰一整天,他只是靠過往搏殺的經驗和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