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輕輕拍了拍衛子歇的肩膀,“不是什麼都不做,只是這世道艱難,僅憑几個人,改變不了任何事而已。”他的目光看向客棧外破敗的街道,眼中滿是滄桑。

“別想著去端了山賊的窩,境內所有成了氣候的山賊背後肯定有人在獲利,可能是郡守,也可能是尚書,手裡無兵無權就救不了任何人,子歇,你若真想完成你的理想,我的這個位置都是不夠的。”溫北君看向衛子歇,“你要爬到一個很高的位置,高到這個時代沒有一個人站在這個位置上,只有你一個人站在那個位置上,你才能實現你的理想。”

說罷,溫北君拍了拍衛子歇的肩膀,“先別管那麼多了,這有個地窖,裡面好像有人,隨我下去看看。”

地窖裡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潮溼氣味,牆壁上不斷滲出水珠,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昏黃的光線從入口艱難地擠進來,勉強照亮了一小片空間,溫北君艱難的下到地下,手中託著燭臺,給狹小的空間多了幾分光亮。

溫北君蹲下身來,地窖內全是孩童,和幾個老人。

“老人家,我是溫北君。”

老人自然聽過溫北君響徹魏地的名號,跪倒在地,一遍又一遍的叩著頭,“將軍大人,救救我們吧,救救我們吧。”

“老人家,您先別這樣,快起來說話。”

可老人仍是跪倒在地上,口中不斷重複著將軍大人救救我們吧。

顯然老人已經神志不清了,只是不斷的在求救。

溫北君重重的嘆了口氣,“林庸,把孩子們都接出去,從馬車上拿些乾糧和水。”

“將軍…”林庸欲言又止,“咱們的乾糧也不太充足…要是給了孩子們咱們怕是也要…”

“無妨,給他們便是,再說了,這山賊這麼猖獗,總歸是有些餘糧的,本將搶來便是了。”

明明溫北君方才剛剛說過別去端了山賊的窩。林庸略顯尷尬的看著衛子歇,“將軍一向這樣。”

衛子歇現在也算是瞭解了些溫北君,確實,這個年輕將軍一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