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撲入莊氏懷中。

莊氏眼中也倏然湧起眼淚,鼻尖也忽得通紅。

莊氏也抱緊她。

「舅舅,舅母,你們回家了!」沈悅哽咽似說不出話來。

莊氏也喉間微緊,「回家了!都回家了!」

沈悅似撒嬌般,「哇」得一聲哭出來。

莊氏也忍不住又哭又笑,也見卓遠握拳低眉笑著,才一面給面前的沈悅擦眼淚,一面道,「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哭,讓清之看笑話了……」

沈悅微頓,舅母口中喚的是清之。

沈悅目光詢問般看過來,沈悅又低頭握拳輕咳兩聲。

沈悅方才想起早前卓新說的,有人去單城提親了。

他去單城提親了,然後舅母改口喚了「清之」……

沈悅微怔。

卓遠上前,朝莊氏點頭致意,「舅母。」

沈悅忽得不哭了,臉色都紅透了。

還……沒成親……怎麼就改口了……

見她紅得似只煮熟的螃蟹似的,又半是懵懵的模樣,卓遠伸手,熟絡得替她擦了擦眼角。

還當著莊氏的面……

沈悅覺得自己的螃蟹殼都煮爛了去。

恰好梁有為也來了大門處。

「舅舅……」沈悅又頓住。

梁有為平和的眼睛裡,也似噙了幾分氤氳,卻同莊氏說了一樣的話,「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哭,讓清之看笑話了……」

沈悅再次愣住。

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卓遠笑了笑,朝梁有為拱手,「舅舅。」

沈悅目光已經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好了。

總歸,梁有為開口,「回家中說話吧。」

幾人從善如流。

舅舅久在官場。雖然早前是京兆尹手下的師爺,但畢竟在京中府衙行;後來去了單城,三年時間,也做到單城城守手下第一人。

舅舅在意穿著禮儀。

卓遠來,舅舅去屋中換身衣裳。

舅母則親自去了趟廚房沏茶。

偏廳中就剩了卓遠和沈悅兩人,沈悅算主人,留在偏廳中招呼客人,也算是……

沈悅雙手背在身後,好奇看他,「你……接舅舅舅母回來的?」

趁周遭無人,卓遠偷親她額頭,「是啊,要怎麼謝我?」

沈悅今日第幾回僵在原處。

卓遠湊近,似是為難般輕聲道,「我雖然是正人君子,但是以身相許這種事情,看人我也不排斥……」

話音未落,沈悅狠狠踩上他的腳。

卓遠吃痛,但是沒有出聲,因為見莊氏端了茶盞出來。

卓遠笑了笑。

莊氏將沈悅踩人家的事情,盡收眼底。

沈悅趕緊收腳。

莊氏聲音溫和亦輕,只是略帶責備,「阿悅,怎麼這樣?」

沈悅很想開口,但又不得不嚥了回去。

卓遠禮貌道,「阿悅同我鬧著玩,不礙事。」

莊氏笑了笑,言外之意,看看人家。

沈悅很忽然覺得,卓遠才是舅舅舅母的親外甥……

臨近黃昏了,莊氏去廚房做飯。

沈悅饞舅母做的飯菜了,莊氏留卓遠一道在家中用飯。

沈悅本是要去廚房幫忙的,梁有為喚住她,「阿悅,我有事同你說。」

沈悅駐足。

卓遠笑道,「我同舅母去吧。」

「……」沈悅目送卓遠同舅母一道去了廚房,總覺得卓遠去廚房幫忙有些說不上的奇奇怪怪的,眼下,似乎也容不得她多想。

書房中,單獨同舅舅一處。

她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