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自下廚,覺得做起飯,無形之中多了許多動力。

即便連續做了那麼多,也覺得渾身滿是力量,一點都不累。

現在聽到葉玄覺得她做菜的味道很香,本是覺得累了一些,又渾身多了許多力氣。

“媽……”

梁文溪看了一眼桌子上擺放的菜,道:“六道了,你還要加嗎?”

“嗯!”朱虹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把他當豬喂呢?”梁文溪說道:“這麼多菜,他就是再能吃,也吃不完啊!”

“當豬喂?”

朱虹想了一會,道:“以前是這麼想過。”

“…”

“菜多了可以挑著吃。”朱虹心裡忐忑,道:“他如果吃不相中這個,就換另外一個!總是會有吃相中的。”

許多年的愧疚。

在此時此刻,近在咫尺的距離。

“其實!”梁文溪眨了眨眼睛,道:“媽,你說如果你割破手指,讓手指流一些鮮血,然後包紮住。讓他認為你是在做菜的時候,不小心割破手指的時候,會不會多少有一些感動?”

朱虹突然一愣,然後欣喜的說道:“閨女,這是一個好辦法!”

說到這,她就連忙拿起刀,就要在自己手指上割一個口子來。

梁文溪看到這,當即就要去阻攔,道:“媽,你還真割啊?”

“不是你說割嗎?”朱虹說道。

梁文溪緩緩說道:“媽,平時看你叱吒風雲的,那些老油條都聰明不過你,怎麼今個連我的玩笑話都聽不出來了呢。如果你割破了手指,我會心疼,他看了,一樣會心疼的。”

“他會心疼麼……”朱虹自語道。

“媽,鍋……看鍋!”梁文溪突然說道。

朱虹一個著急,回過頭去,心中長鬆了一口氣,幸好梁文溪提醒的不算晚,不然的話,這一盤菜算是完了。

“媽,咱們出去吧。”梁文溪說道。

……

葉玄知道自己今天來是見自己母親的,這一次是親生母親,小時候那場噩夢之後,他對自己母親的模樣已經朦朦朧朧,但多少還有一些印象,他說不在乎,又豈能不在乎?即便心中不願意幻想,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去想,自己母親究竟是什麼模樣。

而就在這個時候,廚房裡的梁文溪走了出來。

端著幾盤子菜。

而梁文溪的身後,跟著一個婦人,這個婦人外面套著一個藍色的圍裙,一副居家婦人的模樣,這婦人看上去年齡約莫有三四十歲的模樣,包養的很好,完全猜不出,這個女人,竟然是兩個大孩子的母親。

從婦人走出房間的一剎那,她的眼睛就放在了坐在沙發上的葉玄上。

葉玄也看向了婦人。

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開始說上什麼是好。

他看到這個婦人的第一眼,就知道對方是自己母親。

這不是猜測,即便這不難猜測。

最關鍵的,是一種感覺,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當葉玄看到這個婦人的時候,第一眼就判定,這個婦人就是自己的母親,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即便想要忽略,也永遠忽略不掉——

梁文溪和朱虹分別把菜放在桌子上。

“嚐嚐味道怎麼樣!”朱虹坐在葉玄的對面,輕聲說道。

“嗯!”葉玄說道。

說到這,他拿起筷子,夾了起來。

飯菜入口,味道也全部散開,做菜的技巧便是在於這些,味道匯聚在菜中,然後從嘴巴里散開,最終從感官上確認這個菜的好壞,至少葉玄從這個菜裡,挑不出什麼毛病。

“好吃嗎?”朱虹出聲問道。

她想,這是她最為忐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