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斌不理他大伯,看向張支書,希望他解惑。

張支書:「小芳現在好多了,乍一看跟正常人沒兩樣。但她說話做事幼稚,跟小孩子似的。」

「這叫單純。」楊斌搖頭,「不是缺心眼。」

站長:「她不缺心眼,你缺心眼。」不待他開口,「沒你的事了,該幹嘛幹嘛去。」

楊斌把糖罐子給他,搬個板凳挨著張支書坐下。

張支書起身。

楊斌攔住:「大爺,我認真的。」

張支書:「這事不管怎麼說都得謝謝你。我請你這樣做是希望劍平開竅。要是真不喜歡他這個女婿犯不著找你。」

「可是你就不怕他回城?」

張支書笑道:「小芳嫁給你,你能保證一輩子對她好,不論她變成什麼樣都不離不棄?」

「我能保證!」

張支書問:「你拿什麼保證?離婚再娶這事不犯法。過個一二十年我們都走了,小芳又那麼單純,你把人帶回家她可能都不知道咋回事。」

「我是那樣的人嗎?」

站長立即說:「你是!不論她和方劍平是真是假,但結婚證是真的。你連這點都不顧,誰敢相信你的保證?」

楊斌心生不快,忍不住問:「誰是你侄子?」

「我寧願方劍平那麼正直的小夥子是我侄子。」站長很不客氣地說。

楊斌抬抬手,壓下心頭的怒火:「你現在不理智,我不跟你吵。」轉向張支書,「大爺,就算你不在了,還有張小草。」

張小草:「你真要離婚,我還能殺了你?」

楊斌噎了一下,又想為自己辯解,到嘴邊覺得沒必要,他跟這些人有代溝,「行,我走!」

張支書以為還得叨叨一會兒,見他這樣乾脆反而擔心,「站長,你這個侄子……?」

「肯定會去你們村找小芳。」楊站長以前覺得侄子做什麼都要做成功的性子極好。

今時今日才知道他這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楊站長:「別讓小芳出來。一段時間見不著人就好了。再說了,他上班也沒空。」

張支書不放心,週末哪兒都不去,就在路口等著楊斌。

結果還真讓張支書等到了。

按理說這麼冷的天,怎麼也得讓人進去喝點水暖和暖和。

可他怕請神容易送神難。

張支書板起臉送客。

楊斌:「我就問一句話,方劍平開竅了麼?」

張支書下意識琢磨該怎麼回答。

「大爺,別說了,你一猶豫我就知道沒有。既然他倆清清白白,那你給我個機會又有什麼?」

張支書:「小芳配不上你。」

「是不是我沒方劍平高,還沒他長得好?」

張支書實話說:「長相又不能當飯吃。」

「那就是不相信我,覺得一見鍾情這種事不靠譜?那我就證明給你看。」楊斌先把他帶的禮物遞過去,張支書把手背到身後,「那我趕明兒再來。」

有一個週末,楊斌又來了。

張支書在橋西邊就把他堵回去了。

這次楊斌沒廢話,張支書以為他死心了。

年初六一早,張支書開啟大門嚇一跳。

「大爺,過年好!」楊斌笑呵呵說著話把手裡的禮物送上。

張支書懵了。

楊斌從旁側擠進來。

張支書清醒過來,連忙拽住他,「你這孩子,你你你——這大過年的,你怎麼來了?」

「來給你拜年!」

方劍平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小芳驚醒:「咋了?」

「沒事,我去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