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堅定。我走到封印陣前,看著陣中若隱若現的怪物,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解除封印,拯救家鄉,讓曉的犧牲不會白費。哪怕前方是無盡的黑暗與險阻,我也絕不退縮。

我按照冊子上剩餘的指示,強忍著內心的悲痛,開始在封印陣周圍佈置起復雜的魔法符文。那些符文彷彿有著生命一般,在我的指尖閃爍跳躍。妻子也強忍著悲痛,拖著沉重的步伐過來幫我。每一個符文都傾注了我們的希望與決心,每畫下一筆,都像是在與黑暗力量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隨著符文的逐漸完成,封印陣的光芒開始變得穩定起來,原本閃爍不定的光芒,此刻如同被馴服的烈馬,有序地律動著。

終於,在最後一個符文落下的瞬間,一道耀眼的光芒從封印陣中升起,那光芒如同開天闢地般直衝雲霄,彷彿要將這黑暗的世界徹底照亮。光芒中,怪物發出一陣痛苦的嘶吼,那聲音彷彿能穿透靈魂,讓人不寒而慄。它身上的邪惡氣息開始迅速消散,如同冰雪在烈日下消融。被封印的力量重新收緊,將它緊緊束縛,彷彿是命運的枷鎖再次鎖住了這頭惡魔。

隨著光芒的消散,周圍的黑暗也漸漸褪去,陽光如同久違的希望,透過雲層灑了下來,照亮了這片山谷。溫暖的陽光灑在我們身上,我知道,危機終於解除了,家鄉有救了。但心中的悲痛卻如同巨石一般,沉甸甸地壓在心頭。

我抱起弟弟的屍體,和妻子一起,緩緩走出山谷。一路上,我們都沉默不語,心中的悲痛無法用言語形容。回到小鎮後,人們看到我們,先是一陣驚愕,隨後人群中爆發出此起彼伏的慟哭聲。那些熟悉的面孔,此刻滿是悲傷與同情,他們眼中噙著淚,紛紛圍攏過來。

老鎮長拄著柺杖,腳步蹣跚地走到跟前,他顫抖的手輕輕撫摸著弟弟的額頭,渾濁的淚水奪眶而出:“曉啊,你這孩子,從小就機靈善良,怎麼就……” 話未說完,已是泣不成聲。妻子靠在我肩頭,哭得身子微微顫抖,我強忍著悲痛,拍了拍老鎮長的肩膀,喉嚨像是被堵住一般,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鎮長,我們盡力了……”

眾人自發地為弟弟讓出一條路,我們一步一步,緩慢而沉重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腳下的土地彷彿也在為弟弟哀傷,變得格外難行。回到家中,我輕輕把弟弟放在他的床上,為他整理著凌亂的衣衫,動作輕柔得如同怕驚擾了他的沉睡。妻子默默地拿來溼布,為弟弟擦拭著臉上和身上的血跡,儘管知道這一切已無濟於事,可她的手始終不願停下,彷彿這樣就能留住弟弟最後的溫熱。

夜晚,小鎮沉浸在一片悲痛的死寂之中。我獨自坐在院子裡,望著夜空的繁星,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和弟弟一起成長的點點滴滴。小時候,我們一起在麥田裡奔跑嬉戲,累了就躺在金黃的麥浪中,望著藍天白雲,暢想著未來;夏日的夜晚,我們偷偷溜到河邊,抓螢火蟲裝在玻璃瓶裡,那閃爍的微光,照亮過我們多少純真的夢想。可如今,這一切都隨著弟弟的離去,化作了心頭最尖銳的刺痛。

妻子輕輕走到我身邊,坐下,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冰涼,如同此刻我冰冷的心。“他不會白白犧牲的,我們救了大家。” 她的聲音帶著哭後的沙啞,卻努力透著一絲堅定。我握緊她的手,微微點頭,可淚水還是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

在隨後的日子裡,小鎮開始慢慢恢復生機。人們齊心協力,重建著被破壞的家園。我和妻子也加入其中,忙碌的勞作讓身體疲憊不堪,可內心的傷痛卻絲毫未減。每次看到與弟弟年紀相仿的少年,我的心都會猛地一揪,那些熟悉的笑容和身影,總會讓我想起曉。

然而,平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天夜裡,我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冷汗浸溼了後背。夢中,弟弟滿身鮮血地站在我面前,他的眼神充滿哀怨,伸手指向遠方,嘴巴一張一合